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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关注点转移到了别的地方,转头爬到小桌子旁,拿起一块梨花糕。

独留沈长胤一个人,愣住了,静静躺在地毯上,望着天花板镜子中的自己。

衣衫尚且整齐,只是多了一些褶皱,只是身体变得奇怪,连抬起手指的感觉都变得如此奇怪。

她甚至笑了,直起身来望着逃跑的罪魁祸首:“三殿下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她的笑容如花般绽放在那张本该清冷的脸上,仿佛春风一夜抵达了冬天,惊心动魄。

即使是谢煜,也不由得看呆了,忘了片刻呼吸。

她眨巴眨巴眼睛,隐约感觉到不太对,这个人好像和自己长得并不一样。

可她又还没醒到可以分辨人脸的地步,大脑还在时时刻刻地在提醒她的饥肠辘辘。

她叼着刚刚入口的、最后一块梨花糕的前半截,结结巴巴又含糊不清地说:“能能……能等我吃完吗?”

沈长胤起身,走得缓慢,到了谢煜面前,蹲下身,膝盖落到地毯上,向前咬下露在谢煜唇瓣外的半截梨花糕,慢条斯理地吃完,再笑着说:“现在你吃完了。”

“你要做些什么呢?”

谢煜看呆了,醉意朦胧中,黝黑瞳仁却忽然仿佛有流光闪过,她好像认识这个人……

“沈……”

她话还没说完,目光就不受控制地落在沈长胤的唇瓣上,那上面尚有一小点白色的梨花糕。

她下意识地向前倾去,先舔掉了那一小点梨花糕,又轻轻地、郑重地亲吻了沈长胤的整个唇瓣。

只是单纯的相贴,不曾有任何别的接触。

沈长胤的心脏却立刻狂跳起来。

下一秒,谢煜就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气,重重晕倒在她肩膀上。

沉默。

沈长胤沉默了许久,低头望着谢煜熟睡的五官,一只手扶着快要滑落的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深深、深深地叹气。

*

深夜,瑾王府中灯火通明。

一间临时腾出来的洁净卧房里,人尤其多。

谢煜安静地躺在床上,被子已经被盖好了,枕头也按照她的习惯放得很低,睡得非常安详,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转移了地方。

沈长胤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看着已经睡下、却被临时寻来的老太医给谢煜把脉。

片刻之后,老太医收回手,站起身,对沈长胤拱手道:“沈大人无须担心。茗烟楼的药,老身也有耳闻,虽然茗烟楼多营狗之辈,此药却真如她们所言,虽药效强劲,却只需爱侣同眠便可解除,并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您与瑾王相处多时,想来此药已经解了,脉象已经无碍。”

她又叹口气说:“研制此药之人,真乃惊才绝艳,只可惜心思不用在正道上。”

沈长胤并不在乎到底是谁研制的这个药,她只是顿了顿,才说:“我与她出房间时,衣冠齐整。”

并未发生什么事情。

故而,即便脉象正常,也不能算是事情解决。

“啊——。”老太医有些惊讶地感慨,随后又说道:“那您也不必担心。”

“即使是宣称必须欢好才可解的药物,实际也不过是药效强劲一些、无法自然消解罢了。”

“三殿下脉象平稳有力,年轻气盛,是我见过最健康强壮之人,此类人与我等普通人不同,体内周天循环要快许多,药力可以自然被带出体外。”

“沈大人还请不必过度担心。”

送走太医,又将谢煜卧房的烛火熄灭,沈长胤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皎皎的月光,今日原来是弦月。

幻象忽的出现在她身前,阴侧侧地说:“你居然亲了她,你居然亲了我们的仇人,你居然……”

幻象血迹斑斑衣衫下的胸膛剧烈起伏,几乎说不出话来,酝酿着即将爆发的激烈情绪。

沈长胤静静地望着她:“现在你倒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