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模板。
只除了一点。
在开头的称谓那一行起笔处,似乎堆积了比别处更多的墨汁, 导致前两个字符都是微微晕开的状态。
书写人一笔一顿,写下来开头的那一行。
【尊敬的,雪野:】
再接下来,笔触顺利很多,落款没有署名,只有一个代表港口mafia的印章。
……写下这份邀请函的人,应该很难过吧?
否则也就不会在开头处徘徊踌躇过久,以至于让“尊敬的”几个字上面积墨过多,看上去就像是落下了一滴眼泪。
到底有什么不同吗?
刚刚看别人进场好像都没有这种小插曲。
雪野夕不可避免地升起些许好奇。
肃穆的会场中暗流涌动,先代的离去掀起轩然大波,遗留下来的人们各怀心思,即使在这种时刻,真心实意感到悲伤的人也没有多少。
但现任首领是真心实意的。
她无从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于不清楚两人的姓名。
此时在下首看着远处黑沉沉的棺木,她脑中又响起父亲的话——
“年轻、聪慧、博学多识。”
遗憾。
惋惜。
场中安静躺着的人,现在似乎也变得不可直视起来。
事情过多,葬礼与新任首领的继任仪式似乎被压缩到了一起,在新首领僵硬的脸色下,会场里逐渐变得极度安静。
人逝去后应该怎么样的?
是应该像烟花一样璀璨,还是如石子投进水中一般寂然?
她不知道。
那位先代呢?
他是否想过自己的离开应该是什么样的?.
“请留步……雪野小姐。”
新首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们两人之间全然陌生,他叫出这个称呼时还有一些僵硬。
“请问有什么事吗?”雪野夕有点迟疑,“不知道您如何称呼?”
“中原中也。”新首领微微整理下帽子,声音里还带着沙哑。
他的眼角也带着红,应该是刚刚哭过。
“那您刚刚叫住我是……?”
“您认识太宰吗?”中原中也迟疑着问。
“太、宰?”雪野夕将这个姓氏在唇齿间咀嚼片刻,“我不清楚这个人。”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就如不可置信一般瞪大眼睛。
“太宰,太宰治!您从未听说过他?”
治君是上一任首领,他年轻、聪慧、博学多识……
父亲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雪野夕如同屏住呼吸一般地询问:“太宰、治?就是今日葬礼的这位……”
“是。”
“可以给我一份葬礼邀请函吗?”她脑子里依旧是一团迷雾,“……拜托了。”
中原中也先生身后的一位黑衣男士低垂着头将请柬递过来。
十分合规的内容,言辞中饱含悲切,印刷的字体排列整齐,落款处正是中原中也的名字。
……与她收到的那份截然不同.
“这里是他的办公室。”中原中也带着她前往港口大楼的顶层,“……我没有改变过这里的布局,也许你可以找找线索。”
“没关系吗?”雪野夕叹气,“如果涉及你们的机密……”
“不会。”新首领否认得很快,“那家伙在离开之前……已经将机密文件都转移了。”
现在这里就只是一间故人居住过的屋子罢了。
他微微致意后就主动退出去,身后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
站在柔软地毯上的人一时间踌躇起来。
四周的空间宽阔,真皮的家具使用痕迹极少,书架中倒是满满当当,却整齐到让人怀疑这些书是否全都是摆设。
拉开厚重的遮光帘,就是整个横滨。
……好高。
雪野夕返回桌边,试图找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