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在重量上的区别吗?”
“双手鞭一钧,单手鞭半钧。”
阿屏不由惊叹:“娘娘真的把陛下说的话都记下了?我还以为您听着听着在发呆呢。”
“还好还好。”
崔雪朝撩撩水面上的鲜花瓣儿,刚染好的凤仙花色的脚趾心情很好地动动:“陛下讲得很有趣。我喜欢听。”
从前她就知道他是个大英雄,越了解英雄的往事,越发为他话语中偶现的金戈铁马生涯而感兴趣。
阿屏感悟:“我看娘娘喜欢的不是陛下的故事,而是陛下吧!”
若不然那么生硬无趣的内容,不是喜欢,怎么会有耐心?
崔雪朝:“还好还好。”
只是脸颊染上绯色的红晕,这一晚绵软地靠在陛下怀中,抚着他臂膀上硬邦邦的肌块,催他慢点再慢点,过一会儿又软着调儿,催他快点再快点。
第40章 果然成了婚的人十分不一……
是在做梦。
她倚在母亲肩头, 大船底层挤满了人,气味浑浊难辨,磨毛边的袖口沾湿捂住口鼻, 她好饿, 实在睡不着。
昏暗中,感受到母亲一点点抚顺她的长发, 严实的编发,艰辛的路上没有点缀,母亲安慰她,说阿朝不怕, 等到了外埠, 有舅舅在, 一切都会好。
她问母亲外埠的家是什么样子。
行船粼粼水声和母亲柔软的声调让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睁眼时,母亲温和的声线还回荡在耳畔。
眼角痒痒的, 崔雪朝下意识以为是眼泪,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身侧人的头发。
睡前两人胡闹了好几回, 很奇怪今晚自己格外的有兴致, 一切水到渠成,结束时很累, 脑子里空茫成一条静淌的浅溪, 心跳还在节奏中, 突然觉得他此前说二人般配倒也不错。
二十四的年岁,身子骨风韵成熟,吃得消折腾,粗俗些说,话本子上所谓的大补,貌似并不是夸张。
就连最开始被他搂着睡的不习惯, 也成了成规。
拂开面上的发丝,小腿有点凉,哼哼了下,他没睁眼,脚掌在床褥上摸索了下,脚趾夹住被角拉高覆好。
成婚快满一月,相处蜜里调油,诸如此刻,会有老夫老妻的感觉。
昏昏沉沉想,母亲对她未来的殷盼看来成真了。
翌日有恩科后礼部设的烧尾宴。
可惜太正宫外的静坐抗议,为这场烧尾宴添了不大不小的难堪。
陛下不予理会,也不叫人驱赶学子静坐,入宫赴宴的官袍们打宫门前进出,瞧着不远处乌泱泱静坐的人群,背过身去议论不休。
今科状元乃越州人士,其人在外传言貌若潘安,乾元帝点三元时见过此子,才学可堪,论点中规中矩,是个很懂中庸之道的人。至于脸蛋,乾元帝不爱男色,也无法从同性的角度去评点状元,与皇后讲述时,只说状元有张小白脸。
恩科关系国之大计,烧尾宴前宴百官,后赏官眷命妇。
崔雪朝着皇后冠服,像个菩萨似的稳坐高处,等着官眷们进来一一拜会。她只需挂起慈善的笑容,上了岁数的问问身体如何,年岁小的有些根源门第的,该赏见面礼就赏,问问对方年岁平日里有何爱好。
“崔家大宗的嗣子尚未婚娶。”
有人偷偷议论着:“今次落榜,但那嗣子年轻,又有皇后做嗣姐,来日不可估量。”
“怪不得好些夫人领着家里姑娘给皇后娘娘瞧呢。”
安妃同母亲对视一眼,等身周清闲下来才开口道:“哥哥替我出气是好心,但怎么做事不估量分寸?”
“本来陛下前儿都让彤书局的给我记红,哪料那红榜一出,陛下当日见了皇后,还跟董贵人共赏景色,独留我成了后宫的笑话。”
“抹去一两个人给崔家一个教训就是,何必全都清理,陛下那里不舒心,连带着我没法御幸。”
“好了好了,你就别埋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