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皇帝的第一次见面,各宫打扮得格外耀眼夺目。
当然其中最让人瞩目的自然是坐于众妃最前的安妃娘娘。
衣饰珠翠不必言表,让人错不开眼的是她高髻左右斜插的两大朵粉蕊芙蕖,一朵足有人脸盘子那么大!
崔雪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注意到身侧的陛下同样被吸引去目光,似乎很觉有趣,“你这花倒挺会选。”
乾元帝似笑非笑,御花园莲塘最稀罕的玉冠鲜种,他前儿路过看,因盛开得不旺,打算过几天带皇后同赏。
赏是赏了,却赏在别人头上。
十分惋惜:“皇后觉得好看吗?”
崔雪朝不知他为何要问自己,端庄一笑:“安妃戴着很美。”
安妃妙目立时灿烂,娇羞地垂下玉容,“多谢陛下、皇后娘娘夸奖,妾只是随意配着玩儿的。”不想效果如此奏效,竟能惹得陛下催皇后给自己脸面。
荷花只是面上,实则是当着满宫人面,让皇后娘娘亲口赞她,也是对昨日皇后娘娘霸占陛下的行径的退让。
“通政殿还有事儿,朕先走了。”
已经为皇后撑过场面,乾元帝起身,路过安妃跟前,瞧见荷花外瓣儿稍显枯干,越发觉得惋惜,看来是该让御花园的领事内监对园中一景一物好好看管起来!
堂中所有人都因陛下在安妃身前的停顿而各位想法。
赵嫔酸里酸气:“安妃娘娘心思真多,今日拜会是与皇后娘娘进礼,你把自己打扮成这样,也太不敬着娘娘了。”
安妃:“正是心中尊敬,才愈发要在衣物首饰上隆重些。要按赵嫔妹妹的意思,难不成咱们穿寝衣就成?”
赵嫔一噎,“自然不是。”
看上座的皇后娘娘,并不因陛下对安妃青眼而变色,姿容不出错,又连着两日服侍陛下,整个人白里透红水灵得哪能看出她今岁都二十四了!
董贵人这时架桥梁:“好了,都是姐妹,不必动气。”
安妃和赵嫔顺势不语,至于其他几个位份低的,很有眼色地不在这场合参与站队。
既是拜会,崔雪朝问了诸位妃嫔在宫中可还住得习惯,若有不便之处,可由内廷司照制改进。
旁人都说好,唯安妃脸色为难,“千熙宫原来是前朝某位妃子的居所,只是那妃子去得古怪,传闻渗人得慌。才过去两天,嫔妾夜里做了好几轮噩梦,实在烦扰。”
“宫中自有陛下龙气威震,前朝的歪风邪气早就烟消云散,怪道乱神的话不可胡说!”
安妃攥着手绢,呜呜噫噫地垂泣。
“安妃想如何?”
安妃:“不若给嫔妾换个宫室?”
“你看中何处了?”
“嫔妾觉得万寿宫就很好。”
赵嫔冷嗤:“万寿宫距离陛下的通政殿最近,安妃姐姐每日跨出门就能瞧见通政殿的高檐,自然觉得极好。”
崔雪朝说才进宫,万事须得请过陛下的意思。
打发人去问,片刻后得了消息,说陛下准安妃娘娘迁居万寿宫。
安妃连连谢恩。
赵嫔气得手绢差点拧烂。
董贵人恭喜安妃得了好住处,扭头又去安抚赵嫔。
哄哄闹闹的一个早晨,总算结束。
一想到将来每天都要见这些人,崔雪朝就觉得头大,然而身在其位不能不谋其事。
一个迁宫又是好些人员调动。
底下人回禀,说千熙宫搬家声势浩大,竟把正殿寝居的一大面墙给凿了连根搬走,“皇后娘娘,安妃娘娘说那墙是她娘家花钱弄得椒墙,属嫁妆,不搬走不合规矩。”
阿屏:“管它椒房还是砖房,搬走就是。”
万姑姑道:“关键是她搬走了,不给回填,难不成千熙宫往后就荒成冷宫?”
“用万寿宫凿下来的去补。”
“多出来的工钱统算后,让安妃自己出。”
于是千熙宫的墙成了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