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欢能多过朕吗?
乾元帝看不下去他眉宇间的喜悦:“西陵崔氏旧时虽为末帝清算,到底树大根深。崔大人当年为不牵连崔家避祸于外埠,家中姑娘吃了不少苦头,你太过年轻莽撞,朕怕你与人家处不来。”
“处得来处得来。”
魏亭憨然一笑:“陛下不是曾提点微臣,说崔家姑娘请臣教她箭术,是对臣有意嘛。臣起初不信,后来与她见过几次,才知陛下真是深谋远见!”
难得促一回爱情却促出大错的乾元帝丧气不已:“你是打定主意了?”
魏亭坚定点头。
乾元帝挥手让他退下,心说此事怕是不能如魏亭的愿。
他并非爱争抢之人,只是崔雪朝最开始相中的便是自己,他的迟疑辜负了姑娘的爱,乃是人间憾事,不能看着憾事一步步再继续下去。
纵目远眺,见魏亭不稳重地小跑到场中,那里宫人内监来回穿梭,正为晚上的天狩大宴铺排装点。
有小子们捶丸射艺,好些姑娘们围在附近看得手舞足蹈,其中自然有崔家长女的身影。
云层悠闲地缓缓移动遮蔽住炽热的阳光,乾元帝感受着冰鉴带起的凉风气不打一处来。
连老天爷都不会看眼色!
“让内监去送凉饮子,别把朕的臣民们给渴坏了。”
童公公唱喏告退,不一会儿就有宫人端着饮盘送到高台下。
崔雪朝抿了好几口酸梅饮,见魏亭直直看着自己,眨眨眼:“你也想喝?”
魏亭轻咳一下,说自己不喝这些甜滋滋的东西,“你也少喝,贪凉容易拉肚子。”
多诚挚又扫兴的一句话,心底刚培养出来的腼腆噗地灭了。
也不是什么不能容忍的毛病,崔雪朝又挂起乖巧:“陛下传你是有要事吗?”
提及这个,魏亭的脸突然泛起红意,“没有要事,只是说了几句闲话。”
崔雪朝纳罕看他。
魏亭受不住姑娘家执拗的目光,只好择了其中一点漏给她:“陛下提醒我,说你过去嫁过人,怕我把握不住跟你相处的分寸。”
这话瞬间凉了崔雪朝的心。
什么意思?是在提点魏亭这位新朝臣子要和自己保持距离吗?
下意识回眸望向高台,只是守备森严,重重帐帷虽撩起,内里深不可测,让人望而生畏。
她有些沮丧,和离过的人生就算有了污点吗?
她以为天子自民间而来,解救万民于水火,破例不曾裁落自己的秀女身份,应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原来不是呀,也对,帝王高居庙堂之上,尊荣御极,眼里自然容不下有瑕疵的人。
“那你是如何回的?”
她不抱希望地问道。
魏亭未留意到一句话带起多少暗潮,只是一味地羞涩:“我说你很好,我家中长亲也很喜欢你。”
真是柳暗花明的一句安心话。
崔雪朝正欲说起两人之后落定的局面,眼风微动,瞥见崔荷引着乌泱泱一群秀女朝这儿过来,只好按捺:“宫宴过半,魏大人若是无事,可愿与我同去月湖亭台?听宫人说那里种着一颗绣绒树,这时节开得繁盛。”
魏亭满口应下,再后来要说什么,可惜崔家二姑娘叽叽喳喳地过来了,两人只得笑别。
宫人送了凉饮,又带着颇为紧要的消息赶赴高台。
童公公听了急忙把话送到御前。
“今晚要约在何处见面?”
“今晚宴中,魏大人邀崔家长女在月湖见面。”童公公很会善意描补故事的细节之处,这时绝对不能说是崔姑娘主动邀请!
月湖,人约黄昏后,灯影阑珊,俊才佳人蔓回廊亭,波泠的湖泛着柔软的波水一如女儿家娇俏不可名言的心事。
他们会说什么?月下倩影美丽得不可方物,他们会不会情难自禁避开侍卫宫人躲到角楼暗处偷偷摸摸地搂搂抱抱?搂搂抱抱够吗?只搂搂抱抱,魏亭那狂徒能满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