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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着他们的面做出了选择,所以首领不必担心我出尔反尔,又回到他们之中,对黑蛛产生威胁,”

他闲散地靠在床背,还十分绅士地回过头询问了一嘴他的意见:“……不知首领意下如何?”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成冰。

耳边似乎只剩下循环系统微弱的风声,牧浔几次想要开口,却又好像被沉重的巨石堵在喉间,说不出话来。

他确实没想到,云砚泽会提出离开。

如果早先发生的这一切都在云砚泽计划之内,在他终于承认选择了他们的时候,为什么又要抽身而去?

在这个时候?

牧浔本能拒绝了他的要求:“不行。”

云砚泽眨眨眼,表示愿闻其详。

牧浔的声音像是飘荡在他的灵魂之外,只能翻找出一个最蹩脚的借口:“你还没有找出他们的地址给黑蛛。”

当初云砚泽说过,只需要三次联系,他能找出通讯背后的地址。

上将轻愣了下,旋即舒了口气般:“地址我已经破译出来了,首领如果同意我离开,我马上把地址给你。”

牧浔坚持道:“……现在就说。”

云砚泽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回看向他。

仿佛可以透过他故作镇定的外壳,看到那样一个慌乱又不安的灵魂。

而牧浔讨厌这样的眼神。

就好像一切都仍在云砚泽的掌握之中,黑蛛和帝国的博弈是云砚泽的棋局,牧浔就是被设定好的一枚棋子,按照云砚泽设想的步骤走下去。

尽管他误打误撞破坏了云砚泽操盘的方向,这人也能继续——

嗯?

他愣了下,惊异地发现云砚泽面上掠过的一丝不忍。

像是完美的冰雕上出现一道裂缝,尽管稍纵即逝,短暂到让人无法捕捉,也足够坚冰再也无法愈合,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疤。

——却也是递到他手里的把柄。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牧浔注视着那点情绪在对方面上一闪而过,想道:如果我错过了,就不可能再得到了。

他当然有无数个理由把云砚泽留下,武力也好,借黑蛛为名也罢。

但是能窥见云砚泽真心的……

恐怕就只剩下这一次。

云砚泽:“除了这个,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用来和首领交换的,”他对上牧浔猩红的双眼,“所以,我不会改变想法。”

“首领大可试试对我用刑,看看我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会不会告诉你,但结果说不定……依旧会让你们失望。”

牧浔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云砚泽怔了下,抬起眼看他,红眸染着火、染着血,一股冰冷的麻痹感从牧浔的手指过渡到他腕上,他怔怔地看牧浔垂了眼,黑发垂落,遮过那一双锐利的眸。

牧浔低声问:“所以,你又要把我丢下吗?”

“……”

冰雕将要愈合的裂缝“铮”一声响,撞开云砚泽摇摇欲坠的面具,碎片斑驳着从他脸上掉落,他落在一旁的五指缓缓蜷缩,一时间似乎听不懂牧浔的意思。

牧浔在……

向他示弱?

这怎么可能呢?

堂堂黑蛛首领,如今万人之上的掌权者,在向他……

很突然的,他想起安月遥的话。

她说牧浔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拳场过了两年;说有洁癖的首领在最肮脏不堪的地方生活了很长时间;又在觉醒3S精神力的时候几次处于生死边缘,身体被无数次撕裂再重组。

这都是我带给他的。

云砚泽想。

包括他现在的痛苦、迷茫、不安……

都是我带给他的。

都到最后了,我就不能……

只是给他留下一些好的回忆吗?

他忽然问:“……现在是几号。”

牧浔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过了好一会,才说:“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