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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两个孩子掰了饼子,又各自倒了一碗水后,她便进厨房把半碗梨水端回屋子。

今日颠簸半日,还没恢复的祁晟也感到了疲累,这时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陆鸢走到床边,小声问:“睡着了?”

祁晟睁开眼,应:“没有,就歇一会。”

陆鸢:“我炖了梨水,你喝点。”

说着,便拉起他的手,放在了碗边。

再次被拉了手,祁晟还是未能适应,忍住没有抽出来。

他道了声谢谢,随后问:“你一直都这么擅长照顾人?”

陆鸢被他这么一问,也反应了过来,都怪她的职业病,身边有个病人,都已经习惯性地照顾上了。

几息后,她反问:“你不想要我照顾?”

祁晟一愣,摇头,说:“你也不必事事这般顾及我,你的身体也不好,莫要太操劳。”

陆鸢乐了:“你这算是关心你的新婚妻子?”

听到“新婚妻子”这四个字,祁晟不自然地偏过脸:“不管怎么说,你我拜过堂,那就是正经夫妻。”

陆鸢笑了笑:“对对对,你我是正经夫妻,你关心我,我关心郎君也属正常。”

祁晟朝向她,无奈中带着些许好奇:“你有时给我稳重的感觉,有时又给我轻浮的感觉,究竟哪个才是你的性子?”

陆鸢随意应道:“人有千面,都是我。”

说着,她也坐到了榻上来,把何老婆子给的钱袋打开,把里边的银钱都倒了出来。

祁晟听到了声响,问:“你在做什么?”

陆鸢道:“你祖母把家底交给了我,让我拿去给你治眼疾。”

说着,她看向床上的铜板,沉默了。

好半晌,祁晟又问:“怎么不说话了?”

陆鸢:“说不出来。”

她数了一会,又说:“你祖母给了我六十八文钱。”

祁晟也沉默了。

好半晌,他才开口:“若不然我去借一些,应当也能借到一二两银子。”

陆鸢叹气:“算了,先别借,省得受人白眼。咱们去县里瞧过,实在不够再去借。”

说着,她暼了眼他手上捧着的梨水,催促:“你赶紧喝呀,一会儿就该凉了。”

祁晟端起梨水抿了几口,有淡淡的甜味。

待他喝完了半碗梨水,陆鸢拿过碗,放到一旁的杌子上。

“等你喝完这几副药,我再多挣一点钱,咱们就去县里。”

在这期间,她还能摆两三回摊,这一回能挣四十来文钱,三回也才百来文。

余下一些买豆子的本钱,只有两百多文钱看病。

看了病后,也不知道还要多少钱填进去,她这冬衣冬被也没了着落。

陆鸢愁了起来。

祁晟又许久没听到她说话,问:“在想什么?”

陆鸢闷闷道:“这都快十月了,还没做好冬衣冬被,我在愁呢。”

她也没瞒他,付出了,总要人知晓。

祁晟思索了片刻,道:“若是这治眼疾要花许多钱,就先暂缓,把冬衣冬被做了,熬过了这冬日再说。”

陆鸢心说你也不怕拖得久就治不好了。

“再说吧。”

外头传来何老婆子喊她的声音:“丽娘不出来吃饼子,在里边干啥?”

陆鸢应:“在数老太太你给我的铜板呢。”

祁晟:……

她倒是一点也不见外。

这跳脱的性子竟还能和素来要强的祖母相处融洽。

陆鸢把钱袋放到枕头底下,与他说:“我可放在你眼皮子底下了,可别给我弄丢了。”

说着,她就起身出了屋子。

祁晟摸索了一下,在他的枕头底下摸到了硬实的荷包。

他们这才成婚第二天吧?

可她怎么就能做到像老夫老妻那般自然?

陆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