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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们可以逃得掉?你以为他真的会放过我吗?!”

“别天真了!你就是个傻缺!蠢货!”

周盲踉跄着站起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魏照,残忍道:“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要让你替代我。”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告诉你。”

周盲神情扭曲:“因为我恨你!恨她!恨你们所有人!我就要让她看着她骄傲的儿子变得和我一样恶心!和我一起下地狱!”

“还有你们!”他倏然指向固慈他们的方向,恨声道:“你们一个个纯净高洁,只有我肮脏下贱。”

“可我愿意变成这样吗?我不想堂堂正正有尊严的活着吗?可我能吗?谁给过我机会!”

“我走到现在,都是我自己拼了命挣来的!”

他再次看向魏照。

对上少年悲伤痛苦的眼神,周盲眼底也聚起水雾,可他没哭。

他的眼泪从来都是有目的的流落,可能是为了博取同情,也可能是为了满足谁谁的癖好,但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亲情和软弱。

“我明明马上就可以自由了。”他盯着魏照,一字一顿道,“是你害了我,也该是我恨你!”

魏照眼角滑下的泪逐渐变作鲜红的色泽。

他从朦胧的视线里,看着周盲扭曲的脸。

他想说不对,是周盲对不起他。

但他说不出来。

因为周盲说的没错,他只是想要活着,想自由地活着,这有什么错?

可魏照不明白,他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只是信任这个给他安全感,给他温暖的哥哥,他只是想要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周盲靠着墙,可魂体却还是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眼前的景象倏然变幻,消失的高楼大厦,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原野。

周盲闻到了幽幽的青草香,他背靠着粗壮的树干,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

他不想知道这是哪里,也不想再说任何一句话,搭理任何一个人。

他只是想着,自己挣扎求生这么多年,到底不过是烂命一条。

可如果真的要死,他愿意死在这样的地方。

哪怕他觉得自己不配,可只有一次,他也想真切地沐浴一次阳光,想洗个澡,干干净净地死去。

魏照就跪坐在他不远处。

“那个人死了,你自由了。”他看着周盲的脸,轻声说:“好好活下去吧,哥。”

固慈睁开眼,立刻朝身侧看去,看到谚世也和他同时睁开了眼。

他们回到了周盲的卧室,却只是虚浮在半空。

向下看去,来往的阴阳司员工和身着警服的警察们正在处理现场,周盲的身体被放置在床上,只有医生帮忙检查了一下,随后便没谁去动他。

等阴阳司的员工们发现固慈和谚世,得到谚世应允后,他们才转头去叫人把周盲带走。

昏睡的周盲也在医护人员将他扶上担架时苏醒,他神情恍惚,视线缓缓挪动,在看到半空中立着的两道身影时才微微一顿。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医生在询问他的情况,然而周盲一点回应都没有,只是望着固慈他们的方向。

固慈觉得他可能想说什么,便缓缓来到他身边,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握在手里,里面装着魏照和梦鬼的魂魄。

周盲的视线扫过瓷瓶,似是明白了什么。

半晌,医生将他抬起向外走去。

“我以为他也可以。”周盲忽然道。

固慈一愣。

周盲像是在和他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道:“我没想他死。”

睡个觉而已,他以为他能挺过来,魏照也可以。

他想,这样他们就是一样的人了,那以后无论他之前的经历是否暴露,魏照都不会因此厌恶他。

他都做好了准备,两张机票、护照,两人份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