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苦涩的、悲伤的、难过的、欣喜的、激动的、期待的,各种复杂情绪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紧紧缠绕住那颗看似平静实则忐忑的心。
洛郁走到卧室,站在全身镜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熟悉又陌生,陌生又很熟悉。
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轻轻点在镜子上,镜子里立马出现了一个身穿着黑色制服的英俊男子。
男子剑眉星目,双眸漆黑如墨海,薄唇上翘似笑不笑看上去有些痞气,黑色制服上面的两颗纽扣开着,让他多了几分慵懒随性,右侧下颌骨与脖子中间的皮肤上纹着非常显眼灵动的白色缅因纹身。
手指与往常一般顺着男人英俊的轮廓线条描绘着,每次他都会在白缅因纹身上停留,目光柔情似水,“当初不让你将纹身纹在这里,你非得要纹,还说纹在这个地方更显眼,别人一眼就能看见,你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Omega,让所有人都不能觊觎我。”
“一边纹身一边叫疼,让我给你吹吹,那模样真的傻透了。”洛郁痛苦的闭上眼睛,“你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挡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活着的比死了的更痛苦?我眼睁睁看着你疼的撕心裂肺化作一摊血水却什么都做不了,你知道我有多痛吗?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累,你知道吗?”
洛郁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眼睛再睁开时唯剩一片清明,他眼角微弯,嘴角带笑,轻声道一句:“连霆,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
还说要吃水果呢,许之恒下楼时除了章绍和习涿两人在聊着天外,厉棱、方庭予两人喝的烂醉如泥,嘴里还喋喋不休的要喝酒。
厉棱喝的脸色发红,拼命想要从方庭予手下逃跑,“喝不了,我喝不了了,劳资要去厕所。”
方庭予喝酒不上脸,脸皮发白,但被血丝布满的眼睛还是暴露他喝多了,他使命扣着厉棱的脖子还在给他灌酒,“我不管,你输了,喝,给我喝,今晚喝死你。”
“怎么喝了这么多,快别喝了。”许之恒赶忙疾步过去将方庭予拽到怀里,拿掉他手里的啤酒,担忧问道,“庭予,还能走吗?”
方庭予身子软的像烂泥,扶不住,整个人都是靠在许之恒身上的,看到他来了,冲着他傻傻的笑两声,啤酒一扔,双手挤着他的脸,“许之恒,你回来啦,你们,嗝儿~”
“你们怎么聊了这么久,快告诉我,你,你们都聊了什么。”方庭予站不住的搂住许之恒的脖子,猫耳朵里的血管通红,“为什么,我感觉,你们都有事儿瞒着我,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正在聊天的习涿、章绍二人停住话题,不由得同时看向许之恒,而倒在一边醉了的厉棱眼睛睁了一下又快速闭上继续装醉。
“没有,我们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许之恒轻轻揉着他的猫耳朵,把落在他眼睫上的头发撩起,“你喝多了,今天晚上跟我回去住吧?”
“回,回哪儿,这,这就是我家啊。”方庭予头晕的厉害总觉得面前出现了好多个许之恒,他甩了甩脑袋努力的想要看清,“不,不行,我还要帮洛爸一起收拾呢,我,我想跟洛爸聊天儿,我还有好多事情没跟洛爸说呢,我……”
许之恒一把将方庭予打横包起来,对沙发上的三人道:“他喝的太多了,我先送他上去休息,具体的等明天去办公室谈?”
章绍也站起来,望了眼二楼,“那今天晚上要留人吗?”
许之恒摇头:“不必了,让他跟庭予再多呆一会儿吧。”
习涿伸了个懒腰,“既然结束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
章绍踢了一脚还在装睡的厉棱,“我们也该走了。”
厉棱‘啊’了一声,睡眼惺忪的爬起来,绕到章绍后面趁机抱着他,“哎呦这喝得太多了,头疼啊,站不住啊。”
章绍白了他一眼,对许之恒道:“我先带这傻货走了。”
许之恒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
章绍一把拎着厉棱的衣领,提着小鸡崽子似的拎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