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东西送入京城中。给你岳父送一份,再给你岳父死对头送一份。”
顾胜拿不准儿子只是威胁他几句,还是真的打算这么干,他不敢赌。
“你给我站住!”
裴清策头也不回。
“我不逼你退签了还不行吗?”顾胜妥协,他心中无力,“你肯定会后悔。”
“不会!”裴清策站定,没有回头,“我永远不会与你一般抛妻弃子!在这个世上功名利禄和地位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身边人,你汲汲营营半生,可有人分享你的喜怒哀乐?”
顾胜哑然。
没有!
他许多事情都不敢告诉枕边人,生怕她报回娘家去后,岳父再对他的事指手画脚。
为官之人,听从别人的吩咐做事是大忌。即便是把事情办好了,也会落下一个不堪大用的印象。
顾胜靠着岳家走到今日,却不想靠一辈子,他还是想凭自己的本事往上爬。
*
九月初十,乡试放榜。
头一日就有人住到了放榜那地方附近的酒楼之中,越是离得近,房价越高,各种雅间更是早早就被人订走了。
裴清策也定了一个雅间,特意邀请沈宝惜一起喝茶。
“你紧不紧张?”沈宝惜觉得,他肯定是紧张的。
士农工商,等级分明,考中举人,就等于一只脚踏入了仕途。
旁边的雅间是吴家兄弟,胡欢喜不好意思和吴明知相处,又要了一个雅间,吴明行就去陪未婚妻了。
就是那么巧,谢承志夫妻俩在沈宝惜的另一边隔壁。
沈宝惜进门时看见他们,目不斜视,都不打算打招呼。
谢承志有话想说:“沈姑娘,我有些事情想跟你打听。”
何萍儿一脸的不满:“你就不能等放榜以后再问?那么久都等了,不差这点时间。”
沈宝惜猜到了谢承志也问白紫烟的去处,白紫烟都走了半个多月了,谢承志肯定已经打听到他离开的头一日是住在沈家的酒楼里。
进了雅间,裴清策才道:“不紧张!都考完了,行不行的全看天意。我希望自己能中,如此,沈家的女婿就是举人,说出去也好听些。我这个女婿帮不上岳父的忙,只能让他老人家面上多几分光彩。”
沈宝惜乐了:“你只为了我爹?自己就不想中?”
裴清策面不改色:“那当然还是想的。”
实则,感觉到她含笑的目光,他耳朵渐渐红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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