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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玉京 薄月栖烟 91514 字 1个月前

往日再如何也不会罚,可今日若他要罚,我也认了。”

为他赐婚不算小事,可霍危楼没想到建和帝竟有心见薄若幽,如此公然带她入宫,自然也不会对她如何,只是想到薄若幽独自一人进了这偌大皇城,还要面见天子,他便如论如何放心不下。

薄若幽反手握住他,他指节微松,很快便与她五指相扣。

薄若幽眼风扫过身后不远处的侍从,又轻声问:“陛下是怎样的人?”

御殿近在眼前,霍危楼却并未立刻答她此言,他略想了想方才道:“陛下,便是陛下。”

薄若幽很快便面露恍然,是了,皇帝便是皇帝,他是九五至尊,是天下之主,无需用任何词汇形容,她也该明白这二字含义。

霍危楼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些,“本不该让你经历这些”

寻常官门氏族婚嫁,哪里要经这般场面?莫说薄若幽,便是那些早先入过宫的高门贵女,忽然被一众宫侍押送一般独自带入宫中,也要在此刻惶然不安生出畏怕来。

御殿已经很近了,灯火从窗棂之中倾泻而出,映出薄若幽清澈坚毅的乌瞳,她微微摇头,“不,我知道与侯爷成婚要经历什么,我心甘情愿,也一点都不怕。”

霍危楼眼底光华闪动,他带着她走上御阶,走至御殿之前,很快,福全从殿内走出来,殿门从内打开,里面传出建和帝那惯常温和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日六。

第162章 八宝妆16

有霍危楼在,建和帝当真亲善似长辈一般,可华灿明灯将他冕服上的龙纹映的煊赫狰狞,薄若幽一颗心提着,绝不敢有分毫轻慢。

她答了建和帝几问,又听霍危楼笑音悦耳,言辞一时放肆一时恭敬,惹得建和帝笑骂薄责,末了,建和帝叹着气道:“旨意已拟好了,照你的意思,册封县主,尊荣也不落在薄氏身上。”

建和帝又道:“你母亲多病,这些年颇受苦楚,你少年从军,虽是功绩赫赫,可其中苦累朕亦明白,如今你要大婚,朕唯盼你以后康乐安宁,朕给她择定封号时便选了安宁二字,望你明白舅舅苦心,至于婚期,钦天监为你定在明年二月初三,是个极好的日子。”

是当真祝他成婚后安然顺遂,还是想令他安分守己,对霍危楼而言并不重要,他干脆利落应下,薄若幽却很是意外,她没想到还有册封一说。

建和帝不多留他们,霍危楼带着她谢恩,而后便告退离了御殿。

夜风带着初冬的寒凉,连绵无际的宫阙飞檐披着月辉,好似结了霜色,霍危楼仍牵着薄若幽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步伐极是轻快。

“婚期虽晚了些,可下月要为你父亲母亲做忌日法事,也不宜成婚,之后的二月功夫足够准备周全,旁的也罢了,此番成婚还当遵着礼数。”

霍危楼未仔细谋策婚事之时,只想快点将她娶回侯府才好,可到了如今,却生怕何处不周令她不喜,又或为人非议,他当真少有如此谨慎之时。

过了建和帝这一关,薄若幽心境微松,这是她头次入宫,只此一行,知宫闱内何等森严压抑,又见识帝王心术难测,便越发对霍危楼的处境明白了几分,深知他不易,又听他记着为父亲母亲做忌日法事,又是心疼又颇为动容。

她轻声应下,“都听侯爷安排。”

她眼底尽是信任,神色泰然,姿容慑人,霍危楼看着,不免心潮难平,他父亲母亲的悲剧因成婚而起,他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自戕,一个疯傻,过往的二十多年他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有这样一人令他做婚娶之想,直到他想将她风雨不侵的护在自己羽翼之下。

二人走出宫门,霍危楼送她归家。

马车往长寿坊去,霍危楼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将冷酷迫人的宫城远远甩在身后。

程蕴之独自在家中等候,薄若幽心道他必定担心坏了,待回了家,程蕴之果然急的一直站在中庭未曾挪步,见是霍危楼送薄若幽回来,程蕴之颇为意外。

薄若幽将霍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