舶司是个什么情况,你们问王老哥就知道。就你们家那些个公子少爷,能受得了一个破衙门?”
“赵瑞都能在凉州生造出来一个铁脊县,更何况是在象州?”象州那可是出了名的富庶。
今年大考,免不了各种官员的升迁调任。
象州的几个职缺,哪怕一个□□品的小官,都有不少人争抢。
王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皮子一抬:“当官的事情,问我是问错人了。不过太子殿下把夷人的船拦在外岛,估计市舶司也是要搬去岛上的。三星岛那边就几座石头山,土都能被吹掉,草都长不出几根。”
他差不多当了一辈子的六品官,只是这群老货还看不起鸿胪寺?
啧啧啧,真当外语那么好学呢?
嗯,他小儿子能够趁着这股东风进市舶司,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嘿,他不说。
他闷声发大财。
再说,他小儿子的外语只比他差一点,去了市舶司能给赵淩帮忙。哪里像这些老东西,一个个屁本事没有,还想着拿市舶司当跳板。
几个老头一听,虽说知道王延的话里面有水分,但想着自家孩子的德行,别说是去海上的石头山了,就是去凉州都不愿意。
画舫走了之后没过多久,窦荣就回来了,把赵淩提溜回屋:“就算是搭了棚子,你也不能下雪都不知道回屋。不冷吗?”
赵淩一下跳到他背上:“嘿嘿。你是看到下雪就回来了?”
窦荣赶紧伸手托住他的膝弯,往家里一路跑:“没,算着时间。再不回来,你西北风都快吃饱了。”
两个小厮在后面收拾赵淩的渔具和渔获。
那一大桶的鱼,他们两一下还搬不动,得分两次。
两人还没进门,就看到几辆马车,看样子应该不是一家的。
人显然已经被请进了屋,现在下人们正在把卸轿厢、安顿马匹。
赵淩趴在窦荣耳朵边絮絮叨叨:“我们都躲这么远了,怎么还天天有客人?不会是真的让我给补习的吧?他们怎么不去找我爹补习?看我好欺负吗?”
他今天要是接下那群老头的子侄当手下,免不了给他们开小灶。
老师也是要过寒假的好不好!
窦荣也没有把他放下来的意思。
今年的冬天刚开始很冷,这几天又开始转暖,雪虽然下着,地上却积不起来,一会儿就变成了冰,滑的很。
庄上没有家里那种游廊,屋檐比较窄,窦荣一直把他背到堂屋才放下来。
屋里的客人们看到他们回来,纷纷站起来。
“赵瑞兄,窦翊兄。”
赵淩才刚给窦荣把大氅解下来,听到声音回头看去,发现是戴凤,放轻松地笑了笑:“戴凤兄来了啊。戴伯父也来了。来得正好,这天气是要把你们留在我们这儿不让走了。”
窦荣也跟着赵淩一起招呼,拍了拍赵淩头上落下的雪花,把大氅递给过来伺候的下人。
比戴家父子慢一拍的也是两对中青年组合。
中年人都眼熟,都是工部的,算得上赵淩的同僚。
窦荣看是赵淩的客人,就先带着单纯来拜年的戴家父子去了别处。
赵淩把他们带到采暖更好一些的偏厅:“坐这边暖和一些。”
两位同僚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儿子跟着赵淩干活。
其中一个姓卫的,是被赵淩开除了的。
这人倒也不是态度有问题,而是:“令郎的长处不在算学方面,来我手下怕是耽误了,不如再等等更好的机会。”
卫家“孩子”真的不是不努力,而是不会就是不会。
就他短暂的相处,了解下来,感觉这位其实很适合去做个教书先生,像他表姐夫那样去做个教谕就很好。
只是做家长的总是望子成龙,想给儿子谋划更好的未来。
在小县城里当个教谕能有什么前途呢?
升个县令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