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更难?”
“掌握方法就不难。我告诉你,这是有技巧的……”
窦荣知道他对于吃的,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真动手了未必会,但也由着他说。
等两人随便吃了早点回来,一盆甲鱼已经被抹了脖子。
赵骅已经换了衣服,混入做席面的人群,见两人回来,看他们感兴趣,也让他们去换衣服:“等我偷师学上两手,过几天你们都回去了,我给你们娘做饭吃。”
赵淩用不信任的目光看向他:“务必等我们走了再做。”
赵骅听着觉得怪怪的:“你啥意思?我做饭怎么了?我跟你说我会做饭的!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我也是烧过火煮过菜的。”
“真的?”赵淩不信。
赵骅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觉得要给儿子树立爹爹高大伟岸的形象:“我小时候哪有你现在的条件?我读书的时候,上头几个哥哥姐姐都读书,你大伯考了多少年你也知道,家底都快败光了,能勉强供我读书认字就不错了,哪里有什么仆佣成群。家里压根就没下人,可不得自己做饭?”
赵淩觉得这话有问题:“你读书还做一大家子的饭?”
“那倒不是。”赵骅的声音有些拖长,“我那会儿长身体,家里一天两顿根本吃不饱,可不得自己开小灶嘛。”
想想他小时候,吃的方面还不如儿子养的几只狸奴吃得好。
一提开小灶,赵淩就很能理解。
“确实得开小灶。”赵淩从小就会给自己开小灶,“小时候我的月例差不多都花在小厨房里了。”他很开心地跟窦荣分享,“我以前还在小院里养过奶山羊,是六弟淘汰的奶娘,被我喂得特别好,天天有奶喝。有时候多出来的羊奶,常妈妈还给我做奶香小馒头吃。”
赵骅哼哼:“你这个小灶比我好多了。我读书那会儿,还得靠给人抄书写信赚钱买纸笔。不过抄书费时费力,写信读信,写和读倒是不费事,就是把信的内容给人解释清楚特别费事,还是给人看风水赚钱。”
“啊?看风水?”赵淩和窦荣同时目光诧异地看向赵骅。
赵淩连手上摸到的大黄花鱼都放下了:“爹你还会给人看风水呢?所以元庆坊风水好是真的?”
“也就那样吧。主要是当时只买得起那边。当时买房的时候没怎么看风水,倒是认真看了看周围邻居,人都还不错。千金买房万金买邻,有这样的邻居少是非。”赵骅解释,看着赵淩把黄花鱼放下,手摸上了大青鱼,还没怎么看清,三尺多长的大青鱼就被拍晕剖腹取腮,动作无比利落。
赵淩还等着他爹讲故事呢,没见他吱声,一边刮鳞一边催促:“那你给人看的什么风水?不看阳宅,难道看阴宅?”
“对。我还可以给人写墓志铭,一趟没几天就能赚三五两银子。主家要是大方点,能有个十两八两。”赵骅想起少年时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赚钱的天才,“其实给人造园子更赚钱。设计是一笔,建造的时候又是一笔。可惜造园子工期太长,耽误我读书,不划算。我只能赚最后一笔。”
窦荣也好奇:“最后一笔?”
“嘿。”赵骅得意极了,“你们当那些人造园子是做什么的?真当是给自己享受的?自己享受为什么不住在那儿,还得和自己家隔上一点路?”
一说起这个,赵淩和窦荣就全都明白了。
那必然是为了交际啊。
就如同神都明明不适合种竹子,却还是有人非得种上一丛半死不活的细竹子一样,那都是为人际交往服务的。
达官显贵斥巨资造园子,享受肯定是目的之一,另外一方面是借着园子邀请一些客人,谈话做事都更具有私密性。
那么在这个信息传递相对闭塞的时代,怎么把“我有一个园子,特别特别好,欢迎大家来玩,和我交朋友”这样的消息传递出去呢?
这时候文人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
好的诗词歌赋,就是最好的广告宣传。
赵骅作诗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