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支军队为他所用,他日涿州铁骑踏平漠外,就是他为母亲报仇、为大周效力的好机会。
少年心动了。
建宁帝一眼便看穿了少年人的心思,他慵懒地靠着龙椅,似乎胜券在握:“怎么样?”
却见少年的头似拨浪鼓摇了起来:“皇兄,臣弟舍不得阿淮,这件事能不能再等等?”
建宁帝:“。”
建宁帝一拍脑门:“罢了,朕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回去好好想想,若你不做,这件事朕便交给其他人了。”
谢少淮从丞相府回家,路过闹市,心情不错便带着青松下了马,步行在闹市里穿行。
天子大赦天下,长安城内热热闹闹办了场祭天大典,天子还拨款在长安城内建设府学,给长安城内六岁以上弱冠以下的少男少女办官办的学堂。即便是学堂刚刚开始动工,百姓们喜悦还是肉眼可见的。
集市上的人比往常多了三倍还不止。
谢家这几个月来一直处于低压状态,青松也好久没心情上街了,他跟着青年身后,乐呵呵地看着热闹的集市:“公子,桥边的馄饨小铺又开张了!”
“公子您是不知道,这家小铺咱们三公子曾给他写过店名呢,”青松唏嘘道:“自打……反正就是打五公子被罢职后,他家就再也不敢开门了。”
谢少淮闻言,并无情绪波动。朝堂上的局势波动,五品士大夫亦对谢家避之不及,更何况这种做小本生意的寻常百姓?
大概是谁也没想到谢家竟然还能打一场翻身仗?甚至连谢少淮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局不是他赢了,是上天眷顾,建宁帝在这个关键时候病好了。
他不过险胜,但周氏并未输。
青年一袭长衫,纤尘不染,帷帽下的唇瓣轻启,“那处是卖什么的?”
中午刚下了一场春雨,整个集市上充斥着新鲜的泥土味儿。
青松大口吸了口气,朝着谢少淮指着的方向看去,“哦,那是贩卖一些弯刀匕首的小摊,不是铁做的,是一些锋利的石头做的,玩玩还行,伤不了人。”
大周朝的盐铁只有官府可以贩卖,匕首弯刀都是兵器,民间自然不能买卖。
青松一席话让谢少淮来了兴趣。两人朝着那小摊子走去,最后挑了一把黑曜石雕刻出、不过巴掌大的小玩意儿。
买了东西,经过闹市,青松架着马车突然问:“公子,咱们今天去王府住还是回家住。”
谢少淮:“……”
谢家和梁王的婚事现在闹得整个长安人尽皆知。谢少淮虽不满,但也不能违抗皇命。自那日从长乐宫离开,他便再没去过梁王府。
青松说罢,见他家公子没说话,便打圆场:“夫人说今日要做红烧肉……”
“去王府吧。”谢少淮的指腹轻轻抚过方才买来的小玩意。
买都买了。
午门外,谢少淮被一行禁卫军押着,往长乐宫的方向去。
要说这事儿也稀奇,前头谢家一老一小刚被陛下召见进宫,后脚这个传闻中少年神童,梁王师保的谢六郎就抬着一口棺材进了宫。
领队的禁军头子边走,便看着身后一袭白的青年,咂舌道:“陛下身子刚刚好转,这么好的日子,谢大人为何想不开要做这档子事儿?”
“难不成你送上一纸书信,明天我大周朝的起义军和外头的匈奴人都被平息了?”
谢少淮抿唇不语,事已至此他没什么好说的,只盼今日能救下父亲和兄长。
叫美人不搭理自己,那禁军头子吹了口口哨,也不再多说,“可惜了。”
不多时,谢少淮和自己从城内买来的棺材一起被押到了长乐宫外。
萧承野闯进宫濑,见不到建宁帝,跪在宫殿外的石阶上。谢少淮被甫一押过去,少年便看到了,干涩的唇瓣碰到一起:“阿淮?”
谢少淮自然也看到了萧承野,不等他说话,长乐宫谢父和谢五郎破玄随着刘卿一起出了门,刘卿看着被禁军押着的青年,哎呀一声,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