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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朱红色的大门色迹斑驳,往底下一点,还有不知哪来的一道道刻痕。

树荫的光斑落到门上,遮住了陈旧斑驳,也遮住了面前人眼底翻涌的情绪。

萧少淮垂下眼,指尖从那些刻痕上一点点描过,轻轻按了按,忽然转头冲松一笑了一下:“好啊,我现在就告诉你。”

他收回手,屈起手指在门上一推一捻,葱白的指尖仿佛寥落的蝴蝶,在门上似乎随意划了几下。

松竹看着萧少淮那个手势,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那个手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下一秒,他看着萧少淮屈起手指,在门上不紧不慢地叩了三下。

松一的眼睛瞬间睁大:“你疯了吗?都这个点了叩什么门——”

此时早已过了今日的宵禁时间,晚归的弟子一般都缩着尾巴想办法骗过看门人,偷偷溜进去,万分小心着别被抓获,再挨一顿棍子。

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直接过来敲门。

松一扑上来就想要制止他,在碰到萧少淮的那一刻,忽然感觉手臂重量一沉。

面前的人如玉山倾颓,直接往旁边软倒了下去。

松一扶住他,愕然低头:“你干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却被萧少淮微弱的声音轻声打断:“一会儿谁应门,谁就是我的心上人。”

松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萧少淮却没有再说话。

他半倚在他怀里,手指有些无力地攀着面前人的手臂,似乎轻笑了一声。

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支撑不住般一点点缓缓合上。

紧接着如玉山倾颓,白衣伴着血色轰然倒下。

松一急道:“喂,你——”

他话还没说完,木门“吱呀”一声轻响,终于缓缓打开。

松一急的满头大汗,也来不及看是谁,只急道:“喂,那个谁,你的心上人晕倒了,你快来接——”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松竹僵硬的声音响起:“参见宗主。”

松一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绝望地抬头,正对上萧承野无波无澜的眼眸。

松一两眼一黑。

四周一片寂静,萧承野半天都没有说话,松竹悄悄抬头,却发现自家宗主并没有看松一。

——而是目光紧紧落在了他怀里昏迷不醒的那人身上。

松竹忽然想起,萧少淮刚才叩门前那看似随意的手势,其实是符道里的一个古老的致敬起手式。

——仿佛意思是久别重逢。

“前面应当有要去宴州偷袭强东西的匈奴人,埋伏起来,把他们一锅端了。”萧承野挑眉看了一眼明显不愿将身子碰上沙子的谢少淮,然后又捧了湿润的沙子洒在他腰上:“怎么,大人以为行军打仗是玩儿过家家吗?”

“还是觉得本将又莽撞了?”萧承野沉了沉眸,轻笑一声带着十分的狂傲:“若是破玄出巡,他不会想剿灭这伙人,因为他不是本将,不是琢州小霸王。”

“本将知道你再想什么。”

“不过你说了不算,本将才是指挥,廷尉大人。”

谢少淮:“……”

“没有,”谢少淮咬了咬牙,伏了下去,学着萧承野把自己半个身子埋在了沙子里:“这样行吗?”

“嗯,”萧承野看着眼发丝衣衫凌乱的青年,调侃了一句:“大人这也算同本王生同衾死同穴了。”

谢少淮看着冷静自持的萧承野:“王爷瞎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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