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抱着不成体统呀!”
卫岚稀罕萧澶,蹭了蹭他的小脸蛋,“什么提桶不提桶的,想没想舅父?”
萧澶给了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想!”
雁山侯瞧见小世子心里是又怕又敬,怎么都是小孩子,他家的耀武就只知道吃玩儿,小世子不过三岁就知礼节懂规矩,同时他又怕,昨日带着耀武的小厮说了,是耀武先找小世子的麻烦,才引起这么一场闹剧的。
经脉上的疼痛减轻了些许,萧少淮呼吸逐渐均匀起来。
他本就是被樾为之银针强行刺激而醒,此时一放松下来,神志逐渐开始昏沉起来,忍不住有些犯困。
旁边的樾为之被哄了一下后消了点气,继续沉着脸坐在床旁,细细检查着萧少淮的伤势。
他看着床上的人头睡的一点一点的,脖颈不舒服的歪着,环顾了一圈四周,轻轻“啧”了一声,忽然翻身上床坐到了萧少淮旁边。
“这破屋子你也能呆得下去,萧承野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了。”樾为之一边扶着人靠过来,一边嗤笑一声。
“连个靠枕都没有,在家里你不都真丝被、苏绣枕堆满了床,坐个椅子还得抱着猫儿,才肯勉勉强强坐下来。”
樾为之嘲讽起人来直接无差别攻击,萧少淮也不以为意,身子往下缩了缩,头往旁边自然一侧,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了他肩膀上。
“我哪有那么金贵。”
萧少淮捂唇小小打了个哈欠,忽然又抬手拍他:“你快把那个药枕拿出来,给我垫一下。”
樾为之被他气笑了,口中说着“我那药枕是给你这么用的吗”,却还是从药箱中拿了出来,小心垫到他腰下。
萧少淮得逞般笑了下,阖上眼,毫不客气地直接开口要求:“我要你新做的、最精致的那个。”
樾为之怎么看怎么感觉他像个餍足的猫儿,懒洋洋爪子开花。
他轻哼了一声,也没告诉他本来拿的就是那个,继续慢慢诊着脉。
旁边的人呼吸逐渐轻缓,樾为之数了几息,装作不经意般开口:“你要寻的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萧少淮微微摇头:“没什么进展……销春尽的人嘴都很严,什么也不说,萧承野又总是故意疏远我。”
樾为之调整了一下银针深浅,顿了顿,轻声开口:“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萧少淮顿了顿。
他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想起什么,冲着樾为之眨了眨眼:“对了,我前几天倒是抓到了个有趣的小玩意。”
樾为之愣了一下,看着萧少淮打了个响指,虚空中便忽然落下了一个铁制鸟笼。
——紧接着,一阵凄厉的鸣叫声从鸟笼中径直传来。
樾为之的目光落到鸟笼里吱哇乱叫的黑黢黢金纹乌鸦身上,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这是……”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众人的起哄戛然而止。
谢少淮抬眸,看到了萧承野压抑委屈的脸,一种复杂而难以言说的情绪在心头萦绕。
即便在山上长大,但师兄终究出身贵族,场面上的礼节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平素又谦和有礼,任何时候都温润如玉,人前发颠这种事他绝不会做。
果不其然,师兄彬彬有礼地朝着每一名宾客微笑,大方得体地缓缓走到谢少淮身边。
师兄还穿着上午分别时的狐裘,雪色的皮毛衬出他皮肤雪白、五官深邃,烛火映照下漂亮得赏心悦目,但其实师兄本人并不喜欢这么穿。
确切地说,师兄讨厌动物皮毛制成的所有东西。
一方面他觉得十分残忍,另一方面他总觉得这些皮毛上有永远褪不去的臭味。
但神都贵族圈的人就是喜欢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身价。
有时圈子真是一种很怪异的东西,你明明不喜欢,但为了融入进去,你不得不做一些事,证明自己跟圈子里的人是同类,而这些华丽的大氅就是一种贵族圈的投名状。
谢少淮知道,不管是内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