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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前院走, 沈新又从明长和唯励口中了解了西行一路遇到的苦难,假装没发现后面两个小尾巴。

“草民陈杜罗,见过县令大人。”陈掌事恭敬行礼道。

二十几匹或乌黑、或枣红色的大宛马整齐排列在县衙门口,因周围突然多了许多陌生人, 时不时发出嘶鸣, 马蹄来回踢动地面。

马匹四肢强健,但长途奔波, 这些马神色稍显萎靡。

沈新眼里闪过一丝满意,他握住陈掌事的手,“陈掌事这一路辛苦了, 不光要看顾商队,还要照顾本官的人,这个人情本官记下了。”

“大人言重了。”陈掌事连连拱手。

两人一阵客套,想着商队一路奔波辛苦,沈新特意让商队之人留在县衙休息,明日他打算亲自设宴给大家接风洗尘。

沈瑜全然忘记了刚刚低落的情绪,他小尾巴似的跟在沈新后面,撅着被辣的通红的小嘴,双眼放光:“大哥,这是大马!?”

沈瑾也看向沈新,眼神晶亮。

“不错,这是大宛马。”沈新微微点头,心情很好,来大燕这么久,他终于晋升为有宝马一族了。

站在最前方的马通体乌黑色、肌肉线条分明,浓密的鬓毛来回轻晃,额间一道白色的斑纹,气质更显独特。

沈新拍了拍这马屁股,笑道:“等这群马缓两天精神,我教你们骑马。”

明长嘴角微抽,这匹马他连碰都不能碰,怎么一到大人手里就像鹌鹑一样老实,连马屁股都能随便拍了。

马竟然也学会了看人下菜碟。

“好。”沈瑾沈瑜眼睛又亮了一个度,异口同声道:“谢谢大哥。”

马厩早已建好,二十几匹马有了归处,沈新又带秦宁来看了一圈,才恋恋不舍地回了主屋。

黑暗中,秦宁躺在沈新的怀里,小声说:“相公,我也想学骑马。”

以前相公只带二毛三毛骑过骡子,他都没骑过。

骑马看着是很自由潇洒,但会磨到屁股和大腿,阿宁皮肤那么娇嫩会很疼的,但学会骑马也是掌握一项技能,沈新迟疑一瞬,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自然可以。”

大不了他给阿宁定做个马鞍和马镫。

“相公真好。”秦宁笑着仰头,亲了一口沈新的下巴,又缩回了沈新的怀里,像一个偷了腥的猫。

愈发可爱,沈新嘴角轻勾,抱着心爱之人陷入梦乡。

翌日,沈新在昭平酒楼设宴款待林斐济等有品阶的官员,还有陈杜罗。

从海外倒腾回来四五箱子的珠宝,沈新想销往江南江北等富庶之地,陈杜罗走南闯北或对江南江北有不少了解,多掌握两府人员势力等信息,日后他派人去江南贩卖物品也能简单些。

陈杜罗作为地位最低下的商人,还从没有见过如此阵仗,光是状元亲自请过他吃饭这件事,说出去就够他吹嘘一辈子了。

商人重名重利,他心中激动不已,对沈新的每一个问题都花费十二分的精力严阵以待。

在不损害他家商队利益的情况下,陈杜罗对大家提的问题几乎知无不言无不尽。

冯典史和叶县尉几乎在昭平县长住了十几年,对外面的变化知之甚少,一时兴起也聊了个畅快。

这些日子制瓷厂又制作了好几千件瓷器,沈新提出,若是陈掌事愿意,他愿意以低于市场价一成的价格,卖给陈掌事三百件瓷器。

意外之喜,陈杜罗自然答应了,一场宴会,主宾尽欢,直至戌时才散场。

开荒政策广而告之后,许多县城人、穷苦乡民、流民、临县之人,甚至乞丐,都有来县衙门前询问政策情况,县衙一时之间门庭若市,百姓开垦荒田热情高涨,县衙又招了将近二十个小吏才堪堪忙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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