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让兄弟们出去了,我就告诉你是谁找我做这件事。”
“成交。”沈新微微一笑。
答应的这么痛快,其中肯定有诈。
第二日,沈新把这几人从牢里捞出来,刁三爷信守承诺,吐出了找他的人,找他的人是清风楼一个名为云顺的小厮。
清风楼是南江府有名的花楼。
沈新明日还要回望江县,他把这个艰巨又严肃的任务交给了明长明久,四人虽然沉默寡言,但该干的活一点都不含糊。
这一去上京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来,时间不多了,沈新给二毛和三毛在夫子那里休了学,一家人整整齐齐回了望江县。
几月不见,来福彻底褪去了少年的稚嫩,俨然成了沉稳进退有度的小掌柜了。
简单看寒暄后,沈新一家就乘着骡车晃晃悠悠回了南溪村。
沈新刚一进村,就见到村口大爷笑成了一朵花,他嗷唠一嗓子,拿着锣鼓敲的震天响,“举人老爷回村了。”
像是特意在等他是的。
消息传播迅速,不过一刻钟,骡车就被人团团围住了,骡子甩了几下尾巴,发出嘶嘶鸣叫。
沈新不得不下车,一边牵着骡车往家走,一边应付着众人的道贺恭喜。
“恭喜恭喜,咱们村竟然出了个举人!”
“沈家祖坟冒了多大的青烟,光宗耀祖啊!”
……
“这次回来可得办个几天的流水宴,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村长胳膊粗的木棍杵了杵地,老态尽显,“给我散开,挡路了知不知道?”
“守义叔。”沈新拱了拱手,“容沈某先回家安顿,稍后出来与诸位叙旧。”
“好。”王守义咧了咧嘴,“沈举人先休息,不急于一时。”
“不着急不着急。”众人也七嘴八舌地连连答应,脸上都是笑意。
刚关上门,秦宁弯了弯嘴角,“乡亲们好热情。”
“是很热情。”二毛理了理被蹭歪的小书生帽子和小书生袍,附和道。
三毛早就一脸期待地往屋里冲,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沈新找来木桶,打开水井盖,挑了桶水上来,“南溪村几十年就出了这么唯一一个举人,当然珍稀。”
“而且举人免赋税一百亩,比秀才翻了一倍,经年累月,也会省不少银钱,若是遇到点事,还能借举人的名头一用,震慑欺软怕硬的宵小。”
秦宁清理好锅具,往灶里添了干柴,点燃火石,笑了笑,“相公一人得道,我们跟着鸡犬升天。”
“他们可能是鸡犬升天。”沈新捏了捏秦宁的脸,“你是我夫郎,自然是和我共享大道。”
二毛走到灶房门口,听到二人的对话,又默默退了出去,躺在躺椅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二哥,你过来一下。”三毛站在西厢房门口用气音说话。
三毛一边说,一边跳下了摇椅,“怎么了?”
“爹,咱们就干看着那崽子中了举人什么也不做?”沈二力一脸痛心疾首,“举人啊,南溪村几十年就出了这么一个,不光减免赋税徭役,听说朝廷还有不少银钱奖励。”
沈三力沉默不发一语。
沈富贵也没想到,被他放弃的沈新真的能考上举人,可他们已经和沈新一家断亲,关系早僵了,现在说什么后悔也晚了。
“如今的村里人到底顾忌着曾经的亲戚情分,不会做什么,若再去找茬,被沈新那孩子彻底厌了,南溪村就真的没有我们容身之所了。”
“说明我们没那个福分。”
说完这句话,沈富贵像是一下子被压弯了腰,老了十几岁。
“没了沈新,还有我儿子子轩,沈新与我们同根同源,咱们家能出一个举人,就还能出第二个。”沈三力突然出声道。
沈二力手掌一拍,叫道:“三弟说得对。”
水已经烧开了,秦宁把装好水的茶壶拿进里屋,沈新和王守义正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