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你去找藏书阁三层找院长,把信给院长,他会找人帮你办入学手续。”
沈新双手接过略显锋利的信纸,诚恳道:“多谢夫子。”
柳夫子摆了摆手,笑眯眯道:“一路上奔波劳累,你夫郎和弟弟们就在这坐一会儿,等会你来接他们就行了。”
沈新没犹豫,直接开口拒绝道:“我们都是乡下人,不怕累,多走走也能长长见识,就不打扰夫子了。”
柳夫子失笑一声,“倒是我多想了。”
他看着沈新一家远去的背影,眯了眯眼,性子沉稳,进退有度,思维周密谨慎,文采斐然,这样的人真的是乡村贫寒之家能养出来的吗?
竹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藏书阁和竹林相距不过三百尺,走几步路便到了。
“相公,我们不进去了。”秦宁拉着二毛和三毛站在不远处,态度难得强硬。
他们不能再让相公在院长面前丢脸了。
“好。”沈新思索片刻答应下来,“如果遇到什么事,立刻大喊,我马上就到。”
“好。”三毛仿佛接收到了重要信息,一脸坚毅地握了握拳。
藏书阁内,轻微的霉味和香料的味道杂糅在一起,厚重感扑面而来,沈新整了整衣领,抬步上了木梯,越过一层又一层的书架,他见到了伏案在木桌前,似乎在写文章的院长,林非陌。
旁边还立着一个仆从候着。
沈新走上前,弯腰作揖,轻声说明来意,并把信件递了过去,林非陌的眉毛已然花白,眼皮成褶子深深耷拉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他瞧了沈新一眼,慢吞吞地接过书信,又一点一点地翻开,宽大的袖子滑过信面,林非陌悠悠地看了起来。
沈新立在一旁,静静等候。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林院长才看完书信,好似醒过神来,他对沈新点点头,“既然是柳夫子推荐的,想必才学深厚,入学考试便免了。”
他偏头跟候在一旁的仆人吩咐道:“秀风,你去给他办入院手续。”
“是。”
书院一年学费二十两,沈新交了钱,拿了证明学院身份的文书,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秦宁和沈新闲聊天,“相公,柳夫子还蛮平易近人的。”
“怎么说?”沈新问。
秦宁炫耀道:“他给我,二毛和三毛都倒了一杯茶呢。”
“一杯茶就把你收买了。”沈新惊讶道,“看来我以后也可以学一学煮茶,这样就可以收买阿宁了。”
“才不是。”秦宁瞪了瞪眼睛,“柳夫子可是进士,他亲自给我一个小哥儿煮茶,这还不平易近人?”
“而且我们不会品茶,他也没笑话我们,可见是个有气度,胸襟宽广。”
沈新心里酸溜溜的,语气也有点发酸,“我也没笑话你们啊,阿宁怎么不夸我有气度,胸襟宽广?”
“这哪有可比性。”秦宁扯了扯沈新的袖口,“我们可是一家子。”
“也是。”沈新心里美滋滋的。
过了一会儿,他缓过神来说:“不过柳夫子今日的目的怕是没那么单纯。”
“愿闻其详。”秦宁眨了眨眼。
“他叫我们全家一起去他那辞行,是想见见我的家里人是什么样的品行。”沈新说,“而且最后他还想让你们单独留在那,可能也是想多了解了解我的为人。”
更可能的情况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是沈新的家里人是蛇鼠一窝的目光短浅之辈,想必今日就见不到院长了。
但这关过了,后面的话沈新也不必说了。
“不愧是读书人,脑子转的真快,弯弯绕绕就是多。”秦宁叹气了一句。
沈新顿了顿,感觉秦宁话里有话,又抓不到线头,轻轻捏了一下秦宁的鼻子。
只见秦宁圆润白皙的鼻子上挂着一道红痕,沈新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二毛观察力好,他坦诚道:“哥哥,你的鼻子被大哥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