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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灭,沈新的脸随着忽明忽暗。

他耳力好,秦宁洗澡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进浴桶时水花四溅的声音,进水时满足的叹谓声,晃动身躯哗啦哗啦的水声。

他一次也没回头,沈新心中怦怦跳,却不由自主地感叹,他可真是个正人君子。

漫无目的地翻了一盏茶书页,沈新决定去东厢房检查检查两小只睡没睡,安抚他那颗莫名其妙躁动的心。

说做就做,沈新站起来背对着正屋,喊道:“我去看看二毛和三毛的功课,你洗完澡浴桶放那就行,等我回来倒水。”

“好。”秦宁的声音似乎沾染了水汽,“谢谢相公。”

该死,又有画面感了,沈新不敢再耽搁,快步到了院子。

东厢房木桌旁,三毛扯着二毛的袖子央求道:“二哥,都这么晚了,咱们睡觉吧,明天在写吧,好不好?”

“我保证,明天一早起来第一时间写功课,好不好嘛?”

二毛不为所动,谆谆教诲道:“今日事今日毕,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快写吧,写完才能睡觉。”

三毛瘪了瘪嘴跳下凳子,瘫在床上,碎碎念道:“我不写,就不写,我想睡觉,想睡觉”

听到这,沈新犹豫了,他现在进去,万一三毛让他评理决定怎么办?

无论他站二毛三毛哪一头,另一个人都不好受。

不痴不聋,不做家翁,沈新决定还是回堂屋吧。

县城十二坊,巷子里风声赫赫。

秦浩和秦勇在外面晃荡一天,浑身酒气,到了睡觉的点才回家。

秦勇走到巷口时还在嘟囔:“哥,爹娘怎么又不点蜡烛,黑漆漆的都看不见路。”

秦浩打了个哈欠,“你还不知道他两节俭的性子。”

“快走两步,明天还得去找青爷呢。”

秦勇醉眼朦胧,“好。”

二人说说笑笑间推开了门。

“啊。”

月光柔和洒向地面,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

浓郁的血腥味穿过大门散开。

“大哥,大哥,娘,她”

秦勇酒醒了一大半,语无伦次道。

空气中都是令人不安的气息,秦浩面色苍白,“爹呢?”他试探着往里走了几步,不敢往下想。

秦勇已经跌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念叨:“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

“在做梦”

秦浩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了躺在血泊中的秦有根。

他终是控制不住,一个踉跄也倒在了地上,嘴唇颤抖着,眼角划过泪珠。

“爹!娘!”

凄厉的叫声划破寂静无声的夜,久久不息。

“报官。”

“报官。”

秦勇回了神,连贯带爬连滚带爬地跑出家门。

边跑边嚷道:“杀人啦,杀人啦,快报官啊。”

周边四邻断断续续有光亮起,纷纷出门查看情况。

最后两兄弟在众人的劝说下去了县衙击鼓报官。

小乞丐一直蹲着在一旁的阴暗墙角。

本来是想着为老爷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兴许能赚点铜钱。

等他了解完事情全程,吓得不断哆嗦,腿也麻的站不起来,只能蜷缩在原地。

他好像明白沈新话语里隐含的意思了。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招惹到这种煞神,脏乱的土掩盖住他的苦瓜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还是先过了眼下吧,他得换个地睡觉了,一会儿官老爷来了看见乞丐,会把他赶走的。

小乞丐扶着墙站起来,捶了捶腿,抱着稻草向城墙边走去。

县城的人仰马翻和沈家毫无关系,沈新洗漱完上炕便进入了梦乡。

翌日又是一个艳阳天,秦浩秦勇坐在县衙门口,两人从昨夜一直呆到现在。

杨捕头弯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