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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燕清羽的领子,眼底的恨意几近癫狂。

燕清羽却始终坦然:“所以呢,你嫉妒我?”

他挥开了文南信的手,以微弱的身高优势讥讽地看着他:“也是,一个国外毒贩泛滥的小镇里长大的烂泥,当然会嫉妒在阳光下长大的小孩。”

燕清羽反而也向前逼近了一步,轻笑出声:“确实,你能抢走我的好朋友,抢走对我一见钟情的人。可是你能抢走的,本来就是和你一样的烂人。”

文南信双手紧握,言语的刺激更加激起他本来就容易失控的情绪。

燕清羽却还在继续:“你想听我对你的评价,不管多少次,我都会说,你就是阴暗臭水沟里没有人屑于看上一眼的老鼠。”

文南信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对他的贬低与侮辱。

他的眼神更加阴鸷,冰冷地缠绕着燕清羽:“哥哥,你就不怕我在这里杀了你吗?”

燕清羽闲庭信步似的与文南信拉开了距离,依然只是笑着:“好啊。那就要看你,敢不敢杀掉我了。”

文南信冷笑:“我都敢弑父分尸,又怎么会不敢杀掉哥哥呢?”

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把小刀,昏暗灯光下刺白冷光一闪而过,映照出闪烁着的星点红灯。

地下室内的监控调转了监视方向,对准站在阴影中的文南信。

燕清羽勾唇一笑,更为坦然地张开手,仿佛任人宰割:“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敢来吗?”

他眼底的挑衅彻底激怒了文南信。

文南信将刀握得更紧,猛地大步向前,一闪而过的寒光伴随着监控的快速偏移,径直刺向燕清羽的方向!

燕清羽却如他承诺一般,从头到尾都在原地站定,一动不动。

直至刀尖对准他的心脏,楼道传来响动。

在姜云简出现在楼道口的同时,刀尖在离燕清羽心脏仅仅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停下。

燕清羽笑着,抬手对几乎要叫出声的姜云简比了个“嘘”的手势。

文南信没有刺下去,握着刀尖的手攥得发白,刀尖轻颤着停在这个随时可以了解燕清羽性命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躲?!”文南信恶狠狠地质问着燕清羽。

燕清羽随手撇开了心口前的刀:“我说了,你不敢。”

这一次是这样,第一世也是这样。

在第一世他跳楼时,文南信就出现在了楼顶,伸手想要拉住他。

燕清羽也清清楚楚记得那时候,文南信眼里不是着急担忧,而是更深的仇恨与怨毒。

那是燕清羽第一次直面这么强烈的怨恨。

燕清羽再一次向前逼近,文南信却本能地后退了。

燕清羽:“你憎恨我,厌恶我,但你的执念从来就不是要我死。”

他一步一步逼近,文南信一步一步后退,直至踢到了他随手丢的刀鞘,被绊倒,跌坐在地。

燕清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微俯身,笑意从始至终不曾变过一分一毫:“我亲爱的弟弟,我说过,我了解你。你的执念一直都是想要我生不如死。”

“我死得越痛快,你就越痛苦,不是吗?”

这是燕清羽从第一世的文南信口中得知的。

文南信嫉恨他曾经所得到的一切,所以,他想要抢走原本属于燕清羽的幸福,让燕清羽体会他幼年经历过的生不如死。

他想要听燕清羽的赞美,听高高在上的幸福者,在幸福的终点去称赞他这个从来都生活在地狱中的人。

文南信的心理早就已经在年幼的经历,和徐临的心理实验下变得癫狂扭曲。

他要亲手摧毁他得不到的幸福,他要亲自将燕清羽拖入永无止境的苦痛和深渊当中。

他从始至终病态的根源与执着,都是要让燕清羽加倍体验那些永无明日的日子。

所以燕清羽敢赌,赌就算是精神疾病发作,文南信也绝对不会杀了他。

很显然,他又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