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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再接触日光,也不需要进食,就像是一个活死人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孤独而漫长的生命是另一重诅咒。

他活下来的唯一坚持也不过是……将他的长兄一起拖到地狱。

那他的罪孽也即可消除。

“现在我不能见光……其实也很不错,至少还活着。”他像是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在对上弥月的双眼时却愣住了。

小孩望着他的目光中含着水光。

弥月还在想他是不是被月彦咬了,变成了鬼。

但她错了。

在他叙述的时候,身上散发的疲惫气息如同一具早已枯朽的行尸走肉,他说得如此轻松,弥月却想起了当初抱着她撒娇的小孩。

他会害怕到缩在她的怀里喊着姐姐,也会在她碗里偷偷放上珍藏的甜食。

曾经跟随在她身后的弟弟如今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弥月走上前去轻轻抱了一下跪坐在屏风内的朝生。

她的声音很轻:“辛苦了,主公大人。”

听到第一句时朝生甚至以为是阿姐在说话。

但最后一个称呼却又将他拉回了现实。

温暖的怀抱令人眷恋,朝生眨着眼流下了一滴泪。

那泪浸透了弥月肩头的衣裳,留下一道深痕。

枯朽的树根如遇天降甘霖,终于迎来的新生。

……

弥月找到缘一住处时,两兄弟手持竹刀已经站在台上了。

周围还围了不少鬼杀队的人在看热闹。

弥月:??她不过晚来了一会儿这是发生了什么??

身侧的少女不知道何时出现,脸上含笑同她解释:“两兄弟似乎是想切磋一下剑术呢。”

这个不是什么战斗番吧,时不时就切磋砍人……

弥月木着脸站在台下看着两人有来有往的,少女在一旁开口:“这不是缘一平时的水平,他放水了。”

弥月往台上看去,两兄弟唯一的区别就是脸上的斑纹。

缘一并未进攻,不过即使再防守中呼吸依旧是平稳的,甚至连衣裳都没乱。

而继国岩胜……

已经在出汗了。

最后以缘一的竹刀横在岩胜脖子上结束。

“这不是你的水平,你在敷衍我。”岩胜喘着气,目光中包含着发现对方放水的愤怒以及被放水依旧输掉的羞耻,余光中不少人都在看着他,眼前的人影快速晃动,他有些眩晕,却依旧支撑着身体站在台上没有动。

“兄长进步很大。”缘一真诚地笑着,说出了他真实的想法,但对方显然已经不能接受这样无法战胜的进步了。

“我不需要这样的同情。”少年的自尊在此刻达到了高峰,哪怕他知道弟弟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却也无法控制地讽刺了回去。

父亲的话如针刺在耳边,他丢下竹刀头也不回地离开,即使是这样,耳畔似乎都能听到周围人对他的评判。

比试是他自己要求的,到最后却沦为了这样的结果。

“兄长,等等我!”

身后的呼唤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停下脚步茫然地回头看,低头看到追过来的弥月喘着气仰头望向他,她只说:“我们回去吧。”

他被拉住了手,回头望着站在台上朝他们望来的缘一,情绪莫名平复了一些。

他听到自己回答:“好。”

弥月也顾不得和缘一再说什么,进度条摇摇晃晃又涨了10个点,此刻她不敢再刺激继国岩胜了。

回到家中的继国岩胜又恢复了原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曾经妄想着这些时日的勤奋或许会给予不同的结果,但最后发现那也不过是妄想。

父亲说得对,他比不过缘一,这个家主之位不过是他捡漏才得到的。

表面上越是风平浪静,内心越是波涛汹涌。

缘一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增长,少年眺望着远方——他并不清楚鬼杀队的位置,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