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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眉宇都是疲惫紧蹙的,隔绝着血花,混沌,恩佐想抬手去揉散青年的眉宇,却想起来自己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他和索兰似乎一直都是如此,后知后觉,毫无意义。

手腕,脚腕,腺体,刀尖猛地扎进后颈的软肉!索兰嗅到水杉和血液一起在空气里爆开!

剧烈的疼痛瞬间如汹涌潮水般将恩佐淹没。他的身体瞬间紧绷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叫嚣。唇角鲜血淋漓,咬紧牙关,未发出一声。

直到恩佐精神海完全消散,索兰才意识到自己手里已经没有刀了。

“你这幅样子装作深情给谁看?我?”他拽住他的头发,血和汗染了一身,像两只在烂泥里面互相啃咬攻击的恶兽,垂死挣扎,“还是说你觉得我有一瞬间会犹豫?”

“你想见他吗。”恩佐的瞳孔正在扩散,嘴角却还噙着那抹令他憎恶的笑。

“谁?”索兰直觉不妙。

“……简秀。”

“砰!”索兰松开了手,恩佐的头不受控制地砸落在了地面上,震荡中,房间外翻涌的虫潮嘶吼咆哮,它们复眼里闪烁焦躁不安的暗光。

“闭嘴!!!”

话音落地,索兰双眼充血,他恩佐体内可怖的虫类瞬间活跃起来,尖锐的口器疯狂啃咬着恩佐的内脏与血肉。

恩佐痛得面色惨白,冷汗直下,却强忍着与索兰僵持,双方陷入无声无形的对峙,就在这时,恩佐的终端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刺破了当下绷紧的密闭空间!

没有人接起,这个通讯自动连接上了,应该是恩佐提前设置好的。

“喂?请问,是索兰教授吗?”稳定清晰平和的青年声落了地,在一片错落地哀怨恨毒里扎根,然后在索兰胸腔开出一朵活着的小花,又很快死去。

他问:“是索兰吗?”

简秀,索兰咀嚼着这个名字,剧痛顿生,似爱似刑。

“亲爱的,我说了,你还是不明白S级精神海拥有者对于人类来说的意义。”雄性Alpha是一只濒临死亡的野兽,只能用眼神去摩挲索兰了,他的面孔上挂着奇异诡谲的光,“我把他……送给你。”

索兰已经不想去反驳这个人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面对简秀,他应该说什么?他可以说什么?

回过头来,爱呀恨呀;好像全部都枉然一样。

……

北部星区,第九星轨,诺瓦斯特拉太空港。

“冷静!大家冷静一点!我们保证!所有人都可以离开的——”安保员站在高处大声嘶吼。

但现在没有人有空管他,秩序和道德好像在这一刻完全坍塌了,所有人都在忙着往一个既定的目标拥挤——出港口。

“虫潮快来了!不跑都得死!”

“户籍证,我的户籍证……我是内星轨居民!我给你钱,给你们钱——我有优先离开的权力——”

“什么时候了,给我滚!!!”

期望用钞票换取活命机会的商人被双眼发红的人群推搡开,他的行李箱在极度挤压的重负下完全崩开了,零零散散的钞票从里面飞舞了出来,在粗重的呼吸和尖叫里上浮!

虫潮在向内吞噬,隔离区正在失控,不确定的感染风险弥散在每一个普通人之间。

每一个人都蜂拥向一个点位拥挤,好像那一方狭窄的出口,就是他们仅有的生存希望,似乎挣扎上了逃离的舱门,他们就可以活。

恐慌和尖叫冗杂成一块,钞票飞舞在空中,然后又瞬间被湮灭在人浪里。

也得亏是在边境,星联的内部已经很少见到纸币了,叶卡捷琳娜坐在高处,这样想着。

她坐在大厅高处的横?*? 梁上,平静地从高处俯瞰着人群的兵荒马乱,黑压压的人流翻滚,比起隔离区更像虫潮。

早在两个小时以前,叶卡捷琳娜就已经到了第九星轨了,只是因为居民大规模的遣散造成了堵塞,所以他们迟迟无法调动走“海燕”特遣部队的所有战用机甲,滞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