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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觉得很失望,我这个人浑身都是谎言,什么都是假的,专业是假的,身份是假的,笑是假的,连和你的初遇,都是假的。”

蔚起:“还好,人倒也还是一个真的人。”

简秀:“……谢谢夸奖。”

蔚起:“……嗯。”

“蔚起,如果我真的是那个‘简秀’,该多好。”青年忍俊不禁的眉目隽永秀美,指尖完美的打好了一个规整漂亮的平结,“这样,我就可以以一个真正的简秀的面目来见你了。”

“你没有那么乖,更不会那么循规蹈矩。”蔚起平静的说着,“那只是他们希望的你而已。”

“上校难道不希望吗?”简秀呼吸一滞,眼神却愈发清澈明亮。

蔚起:“是简秀就很好。”

“那你知道我大学本身专业是什么了吗?”简秀自己都不知道,在询问的尾音里他夹徐徐雀跃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寸期盼。

蔚起:“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简秀恋恋不舍的将指尖从蔚起的领结处移开:“嗯?”

“今天,你在墓园悼念的人……”蔚起注视着简秀,“是钟斯年教授。”

青年彻底的顿在了原地。

蔚起:“在当代,他是在精神海研究方向上绝对的权威之一,社会舆论上谈及该领域时,几乎没有人能够想象超越他成就的可能,单是钟教授对虫族精神海的基础理论研究,就促使了生物技术对工业技术对发展,基本现代依赖虫族精神海仿生学的研究都有他理论的影子。”

他继续说道:“他是你的老师,是吗?”

一切都像是骤然偏离的航道,却在须臾之间撞破了重重雾霭,简秀抬起沉重的指尖,想要触碰蔚起的眉眼,有时候,这个人实在是太冷太淡了,不见半分温软,但是他却偏偏又太容易拨动别人心弦。

月华冷练,菩提无心,似悲似悯,慈悲不言。

简秀干净的嗓音有些颤抖:“蔚起,我现在终于发现了……原来信息素,才是阻隔着我们的最大障碍。”

说罢,他停住了手。

然后,缓缓收回,稳稳的放下了。

“他对他的每一个学生都很好,有很多优秀的学生,也不差我这一个。”简秀说道,“我不是什么很值得被记住的人,也没有值得期待的研究,更也不是一个好学生,经常很任性又肆意妄为。”

“是我辜负了他的教导。”

在蔚起看来,一种名为“愧疚”的浓郁冰凉液体弥漫在青年的皮肤表面,将他粘稠的包裹在其中,附着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

霎时间,蔚起的后颈一痛。

牢固的屏蔽贴下滚烫的翻滚着白檀的波澜,但是很快,一秒不到,又寂静下来。

陷入沉思的简秀恍惚了一瞬,思绪被打断,总感觉刚才周围好像有什么抽动了一下,但是当他凝神注意四周时,却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是我老师们比较优秀的学生之一。”蔚起斟酌着自己的措辞,“但我不是任何一个老师最偏爱的学生。”

简秀莞尔:“一个都不是?”

蔚起:“一个都不是。”

“为什么啊。”简秀有些好奇,“老师不都应该喜欢你这样的吗?自律、严谨、认真,成绩也好。”

你还长得这么好看,他在心底默默补充着。

“因为我没有让他们可以偏爱的地方,不是很好或者最好,就是值得偏爱的。”蔚起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人是有感情的物种,远近亲疏是人之常情,”

当偏爱之所以是偏爱时,就已经注定了不是常规的公平换算了,未必最好,但最是青睐,人类的情感混沌又复杂,没有一个切实的值可以恒定换算。

简秀像一只悠闲自在的小动物,蜷成一团,两眼亮亮的盯着蔚起:“那什么样的学生是你老师偏爱的呢?”

“言云鸣吧,他是机甲课李教官最偏爱的学生,李教官对他更严格,经常会被单独留下来训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