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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隐晦的利益最大化。”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长官的所有信息一直都是保密了。”景飞白恍惚了片刻,他其实曾经也为了蔚起一切功勋不见天日而愤愤不平过,“那长官他知道……”

慎独一:“他知道。”

景飞白不知该说什么了:“那他还……”

慎独一叹了口气:“他只不过是从来没有相信过人类罢了。”

景飞白语塞了,也不再抗议挣扎,老老实实地躺在病榻上,席泽不声不响地帮他整理着被子,他漫无目的的想着,现在的蔚起,在做什么呢。

他的思绪随之空成了一个大洞,眼底乌蒙蒙的注视着头顶的天花板,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盏格外明亮的灯-

灯光带着医疗室刺骨的白,冰凉的洒落下来-

灯下的蔚起容色宁静,睫羽上仿佛覆了一层薄薄的雪。

“蔚上校,您还有什么补充的吗?”坐在蔚起病榻前的问询员客气的问道。

蔚起:“没有了。”

“好的,您好好休息,祝您早日康复。”问询员点点头,不作任何多余的质疑,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立刻离开。

他的速度很快,快得隐约可以从这样的一丝不苟里品出一丝狼狈。

这简直是他做过最诡异的问询,在他的正对面,不过蔚起上校躺着的一个病榻之隔,一个面容温和宽宥的中年男性Alpha一直坐在原地,五官与被问询的蔚起有七分相似,但总是含着和煦包容的笑容。

要么剥个水果,要么喝口茶,再悠闲不过的模样。

这个人他认识,东部星区重权在握的将领之一,蔚深,同样,他也是他这次询问对象蔚起上校的父亲。

一屋子三个人,两个是父子,但却只有自己在说话,一旦他停顿下来,这两个人也就都平和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问询员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自己这次只是来做个例行的情况问询,蔚深来从头至尾没有打扰任何工作,蔚起上校也不属于任何非法者,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将蔚深给“请”出去。

山不转人转,做完问询后,他实在受不了这样诡异的父子氛围,以最快的速度匆匆离开了这里。

等到门口的声息彻底寂静,蔚深才终于有了多余的动作,他把水里刚刚处理好的橘子放进了蔚起微微弯曲的指尖里。

蔚深:“感觉如何。”

蔚起:“还好。”

青年低下头,掌心的橘瓣冰凉清新,令他想起了简秀身上总是缭绕着的雪色橙花的气息。蔚起并不觉得蔚深是个不在乎细节的人,这更像是蔚深浅淡的某种刻意提示。

但他依然保持着沉默。

见状,蔚深问道:“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蔚起:“可以回答?”

蔚深微笑:“适当范围内。”

蔚起:“为什么创世纪的目标会是简秀。”

蔚深:“……”

不愧是他自己生的儿子,其实半点也不知道委婉,一有机会就直切要害,所有的精准直接全都藏在了表面这种乖巧之下。

面对这样子的蔚起,蔚深不知道自己是该欣慰还是该头疼,也就只有安知宜会把他当初温和无害的小白花在看了。

蔚深再度强调道:“……适当范围。”

蔚起表示理解,然后体贴道:“那就适当范围内的答案。”

蔚深:“……”

“这个答案你可以自己去找,小起,我允许。”蔚将军滴水不漏的答道,“蔚家不会干预你的这个选择,但你不能从我这里得到答案,现在还没到蔚家在明面上站队的时候。”

蔚起有这个能力,蔚深知道,他这个孩子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性都是令他难以置信的优秀,有太多可以恣意妄为的资本,只是他一直把自己活在规训之中。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本可以被他轻而易举挣脱的东西被他挂在身上了,责任、规则,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