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对着这位年轻的执行厅厅长的质问,“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关联,他们也从未真正信任过我。”
米哈伊尔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下来了将拳头揍在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脸上的冲动:“……听着,阿纳托利,不仅仅是北部星区,我不想亲手把我的朋友送上裁决法庭接受审判!”
“是吗?”阿纳托利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可是,米沙……”
他将自己的手覆盖于米哈伊尔的手背之上,深深扣住,指节崩紧成青白色,碧绿清幽的眼瞳盛满了荒诞自嘲的冷色火焰。
“我也是啊。”米哈伊尔听见阿纳托利说着,“我也不想亲手将自己的朋友送上裁决庭啊。”
他空寂地低语着:“我也不想啊……”
“阿纳托利……”米哈伊尔一愣,下意识想松开了手,可是阿纳托利却反手摁住,保持下了这个奇怪的姿态,宛如自戕的受刑者主动将自己所有的生死命脉全部交付于他人。
阿纳托利:“米哈伊尔,你现在就可以将我现在就交给执行厅,不……不……出于回避政策,星联应该不会将我安排在你所在的执行厅,应该是军部的其他直属机构,他们审讯不比执行厅做的差。”
“啪嗒!”
一滴滚烫的水渍滴落到了米哈伊尔的手背上,咸涩黏腻的刺痛,他有些发懵,或者说他其实只是没有缓过来,原来这双溢满了嘲讽悠闲或者恶劣玩笑的冰绿色瞳孔,竟然也是会流泪的。
“别这样……阿廖沙,我会帮你的……”年轻的北部星区执行厅厅长心头不安的悸动,“我不会让你到那一步的,绝对不会的,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你不想承担审讯的风险,对吧?”
“审讯……他明明很怕疼的。”阿纳托利哑然地苦笑着,宛如一个不知所言的疯子,“我还笑话他,他。他明明很不能吃苦的。”
米哈伊尔:“你告诉我一切,一切好吗?告诉你的苦衷,你……你想帮的那个人是谁?是你老师?朋友?爱人?Omega……是那个Omega!你老师最喜欢的的那个学生!是他吗?”
“……”
“米沙,谢谢你啊,已经好久没有人愿意和我谈起他了。”阿纳托利眼眸难得的温柔,不知是像谁,他淡淡的注视着米哈伊尔,更不知是看见了谁,“其实,我已经十四年没有见过他了……”
我以为三年很快的。
可是原来竟然会这么久啊……
“米沙,不要插手这件事,他们不会相信你的,你也负担不起任何一方的信任,不必为了我,就当为了你的北部星区。”他凑近了米哈伊尔的耳边,“或者,如果你实在不想在我和星联之间两难……还有一个办法。”
米哈伊尔:“他们是谁?还有什么办法?”
阿纳托利:“米沙,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米哈伊尔对他的荒谬想法气极反笑:“这有什么区别!”
“有啊。”阿纳托利平静道,“这样一劳永逸,我们都不必痛苦了。”
我们,处在这个矛盾的两方。
都不必痛苦了-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玫瑰在花园里盛放,众人大声喧哗。
谁杀死了他?-
是不是永远都不用再这么难过了……
如果,自己死了的话?
呼吸极度困难的简秀这样想着,他耳畔的嗡鸣声伴随着缺氧起起伏伏,最后在不可抗争的扼杀中,思绪收紧,凝炼成为一根几乎压抑到了极致,将要崩断的弦。
停下的话,?是不是就不必再痛苦了。
莎莉瞪着虫类复眼的扭曲的脸庞在他的眼前逐渐模糊,渐渐消散,又重新汇聚成了另一番回忆中的模样,拥有着茶色眼眸的Omega青春少女,微笑着望着他,目光热切又俏皮。
她本该就是如此美好模样的。
简秀:“莎莉,我很抱歉。”
莎莉:“简老师,为什么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