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0 / 26)

是由碑林维护人员来做的吗?”

“所以我也很好奇。”维萨里昂淡笑不已,“于是我走近去看,他刻的名字是——‘陈烁’。”

“你认识这个人吗?”他问道。

楚朝的心跳猝然间静止了,剜然一痛,他的呼吸就这么顿时艰难干涩,但多亏执行厅这些年的训练,他整个人脸上还是故作镇定,尽管楚朝不知道眼前这位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上校是否觉察,他仍然维持着表象上的体面。

“他……”楚朝放缓了自己的语速,“他是我的队长。”

“那真是巧。”维萨里昂的眼底散发着淡淡地光,似是哀悼,“我很抱歉。”

楚朝语塞:“没,没有,这不是什么问题。”

维萨里昂:“我走近去看,发现他不仅仅只是在刻名字,他还在碑石面前放了一些糖,军用供给物资的包装,基本上所有的味道都有,但是没有海盐芝士榴莲味的。”

“队长喜欢吃糖,但是不太喜欢那个口味。”楚朝眼眶滚烫。

“我问他,这是谁?”维萨里昂微笑着看向了楚朝,“他说,这是他的战友,也是他的老师。”

楚朝沉默不语,却下意识攥紧了杯子的把手,手背青筋暴起。

维萨里昂:“其实这是个很没意思的答案,因为所处工作环境的影响,我对你们民族有些了解,亦师亦友确实也是你们对于亲密关系所称呼的一种,但对于那个玫瑰极光所笼罩下、磅礴的骸骨之地,这点微末称呼就太单薄了。”

这些所谓人类的悲寂与沉痛,在那个建立不足三十年的边境线,都太常见了,彼时,作为常年游走于其间的维萨里昂,必须得让自己学会放下。

因为,他得活着,平和、冷静,且清醒的活着。

只有这样,他们这样的人才可以在自己的职业范围以内,尽可能的做更多的事,尽可能履行自己的责任。

“我原本应该很快忘记这件事的,但是很快,我又第二次见到了他,在东部星区边境军主要驻扎基地,禁闭室。”

维萨里昂闭目摇摇头:“真是奇怪,明明禁闭室有专门负责管理管理人员,也有观察情况的特定监控,为什么要站在门外,一门之隔,不声不响,我当时想,这样,有什么差别吗?”

他说道:“他在禁闭室门外站了有一段时间,我就又走近了他,我问他,‘为什么每次见面,你都在做不应该是你做的事?少校。‘”

月光凄寒,照彻在这个诉说着旧事的上校身上,在他的身周缭绕起一层浅淡的霜,别言的惆怅。

“他说,’路过‘。”维萨里昂看向楚朝,“我顺着他的目光去看,禁闭室里,看见一个年轻人还在写检讨,也是那个时候,我看见了你。”

“……原来是那个时候啊。”楚朝了然,垂目,“难怪我对您没有什么印象。”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某种不知该如何打破的僵局。

“那个,长官他……”楚朝想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懒散的笑语打乱了措辞。

“我刚还在问,咱们负责敬业极具加班精神的安托科尔斯基上校在哪里,原来在这里和我们的执行员一起吹风呢。”

这个声音里含着笑,是同一直与自己和颜悦色聊天的维萨里昂完全不同的笑,楚朝说不清楚这种区别,只觉得这点笑意带着上了调侃与玩笑,慵懒散漫,完全听不出什么真诚,却让他如蒙大赦。

“厅长!”楚朝快步步入室内,来人正是安知宜。

他虽然带着仿生面具,可楚朝依然将眼前这个神态慵懒的陌生人和安知宜对上,他显然不是独身一人来的,同行的还有另一个人,依然是仿生面具的遮掩,一脸的冷漠严肃。

楚朝:“柯……柯林斯厅长。”

“嗯。”西泽·柯林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好久不见。”维萨里昂慢慢跟了进来,面对这安知宜与西泽·柯林斯,轻轻颔首,“二位厅长。”

“好久不见,安托科尔斯基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