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操控着自己的人类双手抹黄油。

“咔哧——”

抹了黄油的烤面包一口咬下去酥酥脆脆，油脂与麸质混合，在味蕾上逸散。

碳水真是最让人幸福的存在。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花黎的动作太笨拙了，习惯了灵巧的猫爪后，人类的四肢用起来总觉得笨笨的。

吃了满嘴面包屑，被宋斐拿了餐巾轻轻拭去。

当然，人形也有很方便的地方。

比如，他可以自由地跟宋斐大哥二号交谈了。

于是花黎问出了一个从昨天起他就很好奇的问题：“宋斐哥这是你的家吗？”

“嗯。”

“诶……无限游戏里居然有这么像现实世界的房子0.0！”

“只是觉得这样比较舒适——只要游戏币足够，人类世界能买到的东西，这里都能买到。”

花黎嘎吱嘎吱啃面包：“原来如此……咦？宋斐哥你……”很有钱吗？

宋斐面前没有放任何食物，只是靠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冰美式，见小孩儿的眼睛亮晶晶的，便将自己的系统面板展示给他看。

看清宋斐后台游戏币数额后的花黎：@口@

好！有！钱！啊——！

少年趴在桌上，宽大的睡衣袖子软软地铺在原木餐桌的木纹上，在清晨的阳光下，少年的头发是微微泛着棕色的，有一点自来卷。

一双漂亮的猫眼因为惊讶而瞪得愈发圆溜溜了，更像受惊的小猫。

随便拿出手机拍一张，都能用作定格画报的场景。

少年惊讶完，又挠挠头发，问道：“宋斐哥，说起来，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项链可以帮我恢复人形，所以才拿给我的？”

“嗯。”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少年托着下巴，猫眼在阳光下湿漉漉地看向宋斐。

宋斐被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得一怔，随后低头喝咖啡，掩盖胸中那一瞬间的莫名悸动。

“……只是资历老一些，见得多一些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见得再多，懂得再多，完成再多成就……他也一直没能找到要找的人。

他也不过如此罢了。

……

吃完简单的早餐以后，花黎表示他要回去了。

“再过一会儿就到上班时间了，我还在实习，如果无故旷工的话同事会担心的。”

“实习？在哪实习？”

宋斐一边把用完的餐具放进洗碗机里，一边随口问道。

他大致能推断出小猫作为NPC，大约有一套跟普通玩家不一样的体系，但是毕竟宋斐本人并没有直接接触过这个体系，并不清楚其中细节。

花黎看宋斐一个人忙碌，乖乖把自己刚喝过牛奶的杯子也拿过去，递给宋斐，宋斐自然地接过。

“在……诶，这是能说的吗……”小猫紧张地搓搓脸，“唔，总之是在NPC工作的地方……”

他最后含含糊糊道。

“嗯。”

宋斐倒也没有多问具体是怎样的地方，对别人的事情从不刨根问底，这一点他也跟花黎的大哥很像。

男人按了洗碗机上的清洗按钮，机器开始运作，花黎看着那台锃亮的洗碗机，还是觉得这样现代化的东西跟这个无限游戏格格不入。

就像宋斐大哥二号，似乎也跟别的玩家格格不入。

宋斐此时半蹲在洗碗机跟前，黑色背心下的身体线条是那么有力量。

花黎见过常年泡在健身房的人——他们家有一个亲戚家的小叔叔就是那样的，练出了一身很炫目的肌肉，他原本以为那个小叔叔很厉害，后来发现他只是为了吸引同性跟他上床，其他就没有什么别的作用了。

宋斐大哥二号不是那样的，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为了迎合别人的目光而存在的成分。

淡定，游刃有余，甚至迎难而上……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像玩家，倒更像是制定规则的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