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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舟大哥约了相见,天未明她就出了侯府,赶在卯时中回来的,本以为不会耽误当差。

吟岚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当日大家寻顾大人下落时,吟月说不出所以然,才叫三郎君那边钻了空子。

“你……”吟岚气得失语,她瞒着她们所有人也就罢了,还害得顾大人受此重责。

吟月自知有罪,磕了个头:“大人恕罪,奴婢真的没想到旬舟大哥会来提亲,奴婢没想过要嫁人。”

她无半句虚言,她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侯府不可能放了她出去的。

她所有的家人都在宣平侯府中,她不可能为外人害了侯府。

况且顾大人待她恩情深厚,昨夜若非顾大人保下她,单就私会外男这一条,她早就被杖责了。

吟月说着说着泣不成声,顾宁熙看她如此模样,心中亦不忍。

若非因为保守她的秘密,吟月本是可以顺利嫁人的。

她与旬舟,何尝不是良缘。

顾宁熙叹口气:“你回房中去吧,这几日无事不要出门,谁来都不必理会。”

知道顾大人是护着她,吟月又磕了个头,泪流满面地退下了。

“大人,眼下该怎么办?”吟岚担忧不已。

顾宁熙也没有思绪,膝盖刺痛,她道:“容我想想罢。”

年轻的女郎们簇拥在顾夫子身畔,神情中皆是如出一辙的仰慕。

微风吹动画纸,画斋中有女郎留心到了窗外站着的身影。

一传三,三传十,当有贵女识得那位是昭王殿下时,堂中人纷纷搁了画笔,一迭声地见礼。

“殿下。”顾宁熙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昭王殿下,忙出了画斋。

“事情已办妥,你问孙敬便是。”

陆憬不再看他,转身阔步离去,只留下一句“本王尚有事”。

顾宁熙摸不着头脑,问了随后赶来的孙总管才知,殿下今日是来惠文堂中一观。眼下殿下匆匆入宫,大约是陛下急召。

顾宁熙不疑有他,知道自己与齐国公府的婚事已妥善解决,长舒一口气。

她预备改日登门,亲自向昭王殿下拜谢。

出了这一段插曲,顾宁熙回到画斋中继续授业。

堂中很快恢复如初。

“朕有打算。她暂舍不下前朝官位,要寻个两全的法子,还需一段时日。”

谢谦闻言便安了心,以陛下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做负心郎的。

“那看来臣要提前预备大婚贺仪了?”

谢谦笑着感慨,没曾想到他们四人中,成婚最早的居然是陛下。若论年岁,陛下可比他们都小上一两岁。

陆憬颔首:“这是自然。”末了他补一句,“你们若有心仪的人选,朕可为你们赐婚。”

既已建功立业,他瞧这三位好友都还是成家无望的模样。

七夕那夜出双入对的景象涌回脑海,谢谦干笑两声,甄源笑而不语,秦钰则低头品茗,握着瓷盏的手微微泛白。

过了七月上旬,突厥使团满载财帛如期离京,京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始利可汗仍留于使馆,还要再养上数日伤。

朝中弹劾昭王殿下的奏疏不多,几日下来也只有三两封,道昭王殿下行事恣意,有破坏两国邦交之嫌。

陛下不轻不重罚了昭王三个月的俸禄,令他闭门思过五日,堵住了悠悠之口。

事实上在民间,百姓都盛赞昭王殿下扬大晋国威,令突厥人颜面无存。

这些日子突厥使团在京骄横妄为,再加上中原百姓与突厥数十年的仇怨,昭王殿下此举正是顺应民心。

天气越来越凉爽,孟秋时节,顾宁熙的生辰也将近。

因是十九岁的生辰,顾宁熙又只是侯府的小辈,宣平侯府惯例是不设宴的。公中拨了银两,膳房当日再给乐游院中添几道菜式。等到顾宁熙明年及冠,方才是正礼。

沈夫人掌家,侯府虽则名下田产商铺众多,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