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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取他性命的实在太多,甚至无需去猜是哪位叔伯的手笔。

这一夜朝宸宫守卫增添了一倍,温嬷嬷服侍顾宁熙沐浴时,只知道娘娘随陛下出宫遇险,并不知具体情形。

“娘娘,可是今夜吓着了?”

顾宁熙换了寝衣,坐在榻上迟迟未睡,温嬷嬷关切道。

嬷嬷有此想法并不奇怪,顾宁熙未否认,只让她宽心。

主殿中烛火久久未息,顾宁熙亦是辗转难眠。

虽则知道今夜这一场刺杀并非因她而起,没有她陆憬照例会遇刺。但到底是她给了刺客机会,置陆憬于险地。

他们之间,谈不上是谁连累谁。

翌日顾宁熙醒来,陆憬已去外朝理政。

元宵节过后,十六朝廷便要复朝。

“陛下伤情如何?”顾宁熙问向留守朝宸宫的御医。

李御医道:“回娘娘,陛下伤情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顾宁熙点点头,想了想,吩咐侍女取来笔墨。

她提笔写就了一张方子,供御医过目。

日光映照,话题至此已近尾声。

姚皇后道:“那你今后呢,有何打算?”

顾宁熙尚不能确认,表兄已将自请外调的折子递了上去,应当很快就有结果。江南的差事,朝中年轻一辈的将领中,没有比表兄更能胜任的了。

顾宁熙的工部事宜还需交接,等表兄确认离京,她手头几桩差事应当也差不多结束,便可向朝廷请旨。

她有自己的主意,姚皇后没有多言。

瞧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姚皇后宽和道:“有话便问吧。”

顾宁熙犹豫片刻,斟酌言辞:“娘娘既然……就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吗?”

夺嫡之争错综复杂,无论是哪一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皇后娘娘位居中宫,对陛下的影响举足轻重。

“若梦境是假的,自然无需更改。”

“而若梦境是真的,”姚皇后笑了笑,“那就更不需要改变了。”

她梦中的大晋,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公私仓廪丰实,已有了盛世气象。

她何必为了一己私欲,用百般手段,冒千种风险,毁万民安乐呢?

逆天而行,实无必要。

江山本就该是祈安的。而她所做,也仅仅是想保全自己的孩子。

这般的清明豁达,顾宁熙自叹弗如。

她起身一礼,欲告退时,皇后娘娘忽而唤住了她。

“你可知道夫妻相处之道?”

顾宁熙一愣,瞧她困惑懵懂模样,姚皇后眸中怜爱更甚。

她换了一个问题:“那你可知道祈安的性子?”

她耐心点拨道:“祈安像他父皇,心善,念旧情,也护短;他又不像他父皇,祈安遇事果决,雷厉风行,从不会优柔寡断。他这孩子,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你可明白?”

“娘娘的意思是——”

“日后若遇上什么事,”姚皇后笑容温暖,眸中爱怜,“不要与他硬碰,好好想法子,拿捏住他。”

“天下男子,有时候很好拿捏的。”

“你可明白?”

第 76 章 登基

皇后娘娘的话语,顾宁熙似懂非懂。

春雨潇潇,出城十里的长亭外,已经是送别的最后一站。

雨珠顺着长亭四角成串落下,时有水花溅入亭中。

吏部的调任文书已下,孟庭擢升正五品上平南将军,限期四月底赴任,驻守于江南道。

孟庭尚未成家,此番并未带家眷随行。

孟家上下为他将行囊打点妥当,吏部的文书催得紧,在正式接到旨意后的第九日,孟庭便动身南下。

连日落雨,孟家祖母与夫人身体都不好,难以承受离别之苦。故而今日相送,只有顾宁熙一人。

“母亲为表兄备了些衣物和干粮。”一针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