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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兵败。

“竟是真的,表兄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说书人以讹传讹。”

顾宁熙与昭王殿下碰上一杯,酒过三巡,她的话也多起来。

她说到自己近日的苦恼:“上回给殿下看的江东犁,都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是没什么大进展。”

构想是很好,她欲控制犁铧入土的深浅,但试了好几种办法,怎么都做不出来。

她也并非向昭王殿下求助,就是带了几分醉意,对着好友抱怨两句。

“往后几日正好不忙,我准备去工部的书库看一看,兴许能在古书中翻到一些思路。”

“这倒是个主意。”近亥时光景,侯府中已经沉入一片宁静。绣云坊新到了一批料子,孟夫人今日选了好些。

烛火下看绸缎,其上的纹样更见精致华美。

孟夫人从中翻出一块柔软的缎料,预备给顾宁熙做两套新的束胸。

她吩咐丫鬟去取软尺:“正好你在,可以量一量胸前尺寸。”

“不用了吧,”顾宁熙往后避开,“就按原来的尺寸就行。”

“那可不好。”孟夫人摇头,目光落在女儿身前,“有了变化,尺寸不合适总不舒服。”

说话间,侍女在外叩门,按夫人交代送来了宵夜。

摆在顾宁熙面前的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姜汤,每月雷打不动。

孟夫人将日子记得比她还清楚:“这两日快来月事了吧?多喝些姜汤,才能养气安神。”她叮嘱道,“虽说近来天热,但那些寒凉之物一定要少碰,月事前后马虎不得。”

在侯府时孟夫人将女儿养得妥妥当当,就怕到了外头她由着自己的性子。

“还有,六月时节值房快要供冰了吧?记得将冰鉴放得远些。就算到了三伏天也不要太贪凉,冰镇的饮子更要少喝。”

孟夫人并不是担心女儿性子养得娇气,事实上若有条件,女儿家本来就该娇养着的。只不过那冰不是好东西,吃多了寒凉之物对身体不好。

“孩儿都记着呢,母亲放心吧。”顾宁熙心虚地答应着。

在喝热姜汤与量尺寸之间,顾宁熙毫不犹豫地先选择了后者。

孟夫人笑着摇头,把姜汤暂时晾着,命贴身的侍女去屏风后帮熙儿宽衣。

顾宁熙远远就望见乐游院主屋中的灯火亮着,推开房门时,果不其然母亲就坐在桌前等她。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孟夫人放下手中的刺绣,瞧顾宁熙面颊透出红晕,身上还有淡淡的酒香。

她登时一惊:“你同旁人饮酒了,喝了多少?”

“嗯……没有多少。”顾宁熙也数不清,席上她与昭王殿下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推杯换盏。不过她留有一些分寸,察觉到自己半醉时便停了。

孟夫人吩咐侍女去煮醒酒汤,将顾宁熙拉到自己身旁一一盘问:“那席上还有什么人,怎么闹到这么晚?”

“昭王殿下,他生辰么。”顾宁熙半倚在母亲肩头,“母亲,孩儿好困,明天再问行不行?”

她眼睛快要睁不开,孟夫人看她困倦模样,纵是心中有再多疑虑,也只能暂且压下。

毕竟都有小厮陪着,昭王殿下的席上也不可能只有熙儿一人。

等到煮好的醒酒汤送来时,简单漱洗过的顾宁熙早已睡熟。

孟夫人叹口气,指尖抚过女儿犹带绯红的脸颊,仔细替她掖好被角。

她端详一会儿女儿的睡颜,眸中温柔得似能溢出水。起身离开前,孟夫人轻声交待侍女:“明日等熙儿醒了,记得让她去萱和院中请安。”

“是,夫人。”吟岚一礼,送了夫人离开。

夜色沉沉,榻上的顾宁熙安然睡着,浑不知昭王府寝殿中有人辗转难眠。

已经过了三更天,守夜的小内侍懂事道:“殿下,可要命人给您煮碗安神汤?”

“不必了,退下吧。”“你这半场都在瞧什么?”

顾宁熙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