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满十九。”
上位者一声轻笑,连侍奉在旁的高进都忍不住带了笑意。
真论起来,郡主殿下可比瑜安姑娘还年长三月。
差不多的年岁,心性反而大不相同。
用过午膳,顾宁熙思忖着脱身之法。
眼下的局面不能维持太久。若是长此以往,二哥那边必定是瞒不住的。
可若是告知二哥,他也帮不上自己什么,徒添他的烦恼罢了。
陆憬心思难测,不知道这一场逢场作戏,他到底还有多久的兴致。
顾宁熙未多弯弯绕绕:“陛下可还有吩咐?”
她没有掩饰想要离去之意,陆憬把玩着手中茶盏:“京中宴饮,少出席为宜。”
“是。”
不消陆憬提,顾宁熙自知要避开。
“退下罢。”
顾宁熙施礼告退,她回到偏殿更衣,踏出朝宸宫时心情并不轻松。
攻守之间,今日是躲过了,下一回又该如何。
回到魏宁侯府,兄长尚未归来。
“告诉二公子,就说我先行午憩。”
顾宁熙交代了侍女,自里间锁上了房门。
眼下的局面,于她而言实在太过被动,毫无还手之力。
目之所及,从前读过的卷帙兵书整整齐齐藏于书架上。可眼下这里不是战场,没有可以运用自如的计策。
得想办法破局才是。
顾宁熙在书案后坐下,话虽容易,奈何自身与父兄受制于人,无论想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战场再如何凶险,总有解局之道。
可眼下的形势,除去等陆憬厌倦,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一场上位者的游戏,开始与终止,全凭陆憬心意。
但她偏偏猜不透半点陆憬的心思。
他究竟想要如何。
陆憬不知道自己隔着马车窗子看了多久。
雨珠从伞面滚落,溅湿了锦袍衣摆。
小巷中,那两道身影分开,一前一后。
秦滢在前,面上一片湿润,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眼眶通红,在听见顾大人吩咐顾府的马车先送她回去时,又是一串泪珠滚落。
顾宁熙长长叹口气,秦滢是偷跑出府的,也不知秦家人有没有发觉。
她从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姑娘胆子能有这么大。
还好秦砚铭最是疼爱这个妹妹,应当不会苛责她。
为避嫌疑,顾宁熙本想在茶楼中略坐坐。等马车送了秦滢,自己再回府。
不过她一抬头就遥望见了昭王殿下的车驾,她赶紧先顿住脚步,示意车夫不要靠近。
等目送秦滢离去,顾宁熙方抬步离开。
陆憬命马车驶近,不容拒绝地对人道:“上来。”
顾宁熙身上沾了不少水汽,陆憬丢了件披风给她。
顾宁熙确实有些冷,也怕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道了声谢接过。
系上系带时,陆憬道:“这么舍不得人,还要在原地等她走远?”
顾宁熙有些郁闷,她分明是一片好心,怕连累了昭王殿下的名声。
“你们方才说什么了?”
毕竟昭王殿下是中间人,拒婚一事由他经手。顾宁熙道:“那日与殿下深谈后,秦世子已经按下了这桩婚事。没想到秦姑娘不能接受,竟私下里来见臣。”
“你拒绝她了?”
“嗯,是啊。”秦滢哭得伤心,顾宁熙心里同样不好受。但眼下秦滢难过一阵,总比日后难过半辈子得好。
陆憬也没想到秦家姑娘如此执着,不由思量:“若是她以后再来纠缠,你预备怎么办?”
他本意是自己能够帮忙,但顾宁熙道:“应当……不会了吧?”
“为何?”陆憬好奇心不减,“你如何拒绝她的?”
顾宁熙长长叹口气,在昭王殿下面前,她没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