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古怪,可她确信自己未曾与靖平王有过交集。
靖平王的箭术精妙,独步天下。若是观之,必定难忘。
顾宁婉想了想,道:“你自幼随父母在军中,许是那时见过吧。”他比了比,“你那会儿才这般大,印象不深也正常。”
顾宁熙沉默一会儿:“小时候的事情,兄长还记得多少?”
顾宁婉长她三岁,知道的事情多些。瑜安归家时已满七岁,一直作男孩打扮,生得玉雪可爱。
“儿时你总是生病,父亲就是为此替你改了名字。”
这些顾宁熙倒是有点记忆,或许就是断断续续病着,因此忘掉许多事也未可知。
顾宁婉笑道:“幼时体弱多病,也不妨碍我们家妹妹长大后聪慧过人。”
他一打岔,顾宁熙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散去些。
顾宁婉回忆过,想起另一事:“你忘啦?父亲曾在顾府习武,也能一次射出三箭。许是箭术上有相通之处罢。”
孩童记忆不清,张冠李戴并不少见。
他如此一解释,顾宁熙点点头,渐被说服。
“还有一事,我想同你商议。”顾宁婉正了正神色。
顾宁熙立时将注意转移,道:“何事?”
顾宁婉的目光看向宁国公府世子谢谦所在的方向:“北齐胶东四府遭遇匪患,齐帝属意临山前往平乱。军中尚缺一位副将。”
“谢世子想要兄长一道请缨前往?”
临山是谢谦的表字,想来这些消息都是他透露给兄长。
“正是。”顾宁婉拿不定主意,“你觉得如何?”
胶东的匪患,陆憬既然任用谢谦这样的年轻将领,想必不会太过棘手。
谢谦是他的左右手,剿匪一事不及前线战事凶险,又能在百姓中极快地树立起威望。
顾宁熙抬眸,陆憬这是在为谢谦铺路,助他进一步稳固在朝中武将的地位。
而谢谦邀兄长同去,亦是出于一番好意,想让兄长随他立些功劳。
当然,也是为自己讨匪增添助力。
顾宁熙分析其中利弊,主将若是谢谦,她会放心兄长一同前去。
自入北齐,兄长常日赋闲在家,心中苦闷她明白。
“胶东离皇都不算远。只看兄长愿不愿意罢。”
顾宁婉犹豫之处正是在此,为北齐效力,他心中仍有顾虑。
妹妹的意思他已明了:“容我再想想。若是随军出征,只怕今岁就不能与你一道过年了。”
这一节顾宁熙没有多在意,横竖她是要留在宫中的。
兄妹二人说过些体己话,顾宁熙道:“时候不早,我想先回宫了。”
快到开宴的时辰,顾宁婉不免担忧:“你提前回去,万一齐帝不悦——”
“不会。”顾宁熙笑笑,没有多言。
北风乍起,吹散几朵梅花。
“午膳的时辰,莫误了。”
良久,靖平王道。
顾宁熙一怔,旋即应道:“好。”
他转身离开。好半晌,林嬷嬷的心才落回实处,看向了一旁同样惊讶的苏婧涵。
“容妃娘娘尚在,老奴先行告退。”
这一季新制的冬衣,表小姐不大满意,院中的丫鬟对绣娘闹了起来。
她急匆匆过去处置,又赶回百梅林,却在途经此处时听到了银铃声。
她登时觉得不好,这架秋千,王爷从来都不让人碰的,无人敢犯此忌讳。
可出乎意料,王爷竟未动怒。
“嬷嬷来了。”
顾宁熙素手扶在秋千绳上,倒是极喜欢这架秋千。
林嬷嬷静静陪在一边。或许对王爷而言,打开心结是件好事罢。
岁月终归冲淡了一切。
王府中的忌讳不便向外人提起。可林嬷嬷看着秋千架上的姑娘,忽地眼眶一酸。
她起身,正欲推开门时,忽然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