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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暂按下不提。

十五那日元宵宫宴,府上的几位姑娘有机会向太后请安,这才是眼下头等的要事。

“姑娘们入宫的衣饰,必定要仔细检查。”

“夫人放心,老奴省得。”

他很快笑了笑,回道:“表妹安好。”

开了单大生意,掌柜的眼睛笑得眯起。

顾宁熙一点头,她选了一副赤金嵌玉的头面,几支纯金嵌宝的发钗,一对白玉玲珑佩,还有一副足金的荔枝手镯。这对手镯雕工细腻不凡,镶嵌的玉石颗颗质地上乘,单拿出来一块便要价不菲。

掌柜亲自盯着人包好手镯,这是才到的尖货,定价格外高昂,没成想这么快就遇见了主人。

他亲自带人捧着首饰,一路将贵客送到马车上,方才告辞。

进云珮阁前后不过两刻钟,随行的几人尚未回来,只留了两位小厮看顾马车。

顾宁熙并不着急,坐回马车中,吩咐向萍先清点首饰。

她扶正发髻上一支步摇,那一对白玉玲珑佩,正好向萍与向菱一人一枚,算是全了一点情意。

顾宁熙的衣食用度从宫中出,十几样首饰件件价格不俗,早有人付清了钱款。

偏生她自己见不到一分银钱,世家贵女,从来都无需亲自沾手银两。

顾宁熙叹口气,将那对荔枝手镯套在自己腕上,沉甸甸地很有分量。

毕竟论银子,总得是拿在自己手上才最安心。

赤金的一副头面,其中一只耳坠松脱了一枚金珠。

好在尚未走远,向萍道:“姑娘,我回阁中修补一二。”

顾宁熙点头:“不必心急。”

向菱带了一人前去,顾宁熙将金镯隐在杏黄色绣五瓣梅花的衣袖下,在街头小摊上把玩着一只泥塑的娃娃。

泥娃娃绘了彩衣,神情憨态可掬的,叫人一见便心生喜爱。

已近日落时分,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顾宁熙远远听见叫卖糖葫芦的声响,命身旁的小厮去买一支回来,务必要糖衣裹得厚厚的。

“是,姑娘。”

小厮向那糖葫芦的方向去,预备着快去快回。

人来人往,马车已被遮挡出了视线。

顾宁熙放下泥娃娃,转身隐入人流中时,冷不防三步开外,撞入一双熟悉的淡漠眼眸。

她僵了僵,接着对白衣郎君勾出一抹笑。

“都还是孩子呢,谁说兄长一定要让着弟弟的?妾身以为分对错即可。”

话到嘴边,明德帝终归还是咽下。懿文去得早,只留下祈安给他。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能不多偏向祈安些。

再者,马球场上莫说兄弟,连父子都是不论的。说到底此事也不能算祈安有错。

明德帝与发妻相视,明白彼此心中所想。诚钰年纪最小,输了赛事心里赌气,他与皇后多加安抚便是。

但明德帝看向陆憬,怎么祈安大胜一场,看着也不像高兴的模样?

这孩子,明德帝暗自思忖,难不成是谁招惹了他,以致于他是负气上场?

明德帝觉得有理,联想起生辰那日的种种,他忽而有了思绪。

看祈安的神色,莫不是马球场上得意,情场失意了?

第 27 章 束胸

昭王殿下的这份“失意”一直持续到席散,车驾出宫。

昭王府在皇城西,东宫与淮王府则在另一个方向,无需同路。

夏日里天黑得晚,一日的暑热散去,傍晚时分街上反而热闹起来。

马车方经过的两条街巷繁华,道两旁时而可见支起的小摊,偶有叫卖声随风送来。

街上行人虽多,不过悬挂了昭王府标识的车驾自然畅行无阻,左右街使远远见到昭王殿下的车驾便搬开路障。

车驾内,陆憬揉了揉眉心。方才在席上,父皇提起昨日突厥使臣来朝,索要的金银财帛与去岁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