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就是赢家们分了!”大姐说,“我们刚从财神庙回来!”
难怪不少村民从南边回来,他去东门时和他们错开了。
大姐不知扫到谁,笑模样一下子收敛了,薛潮顺着看去,另一个大姐握着签,哭着向村长家的方向拜,悲痛欲绝中又有无尽的感激,看得他心里发毛。
大姐不等薛潮问,就叹息道:“她家儿子被埋在东门了,唉,可怜人……我回来得比她快,看到她的签了,大吉,今天就能给她儿子立牌位了。”
看来今天不仅雪会停,被困在雪里的魂魄也能解脱,薛潮想起村长见到他的欣喜……那应该是之后玩家们会破开局。
但他以为是“接尸体回家”,怎么是“在家立牌位”?
他去的时候,还有两具尸体现化进土里,难道这又是什么“常事”?
一问果然是:“山埋的,就是被山神接走嘞!去做小神官,不是凡人了,还有比这更好的去处?在家留个牌位,小神官念着渡劫时托生在此,也会保佑这家人,红白爷的恩典啊!”
大姐说着又拜拜,嘴里念叨着“莫怪莫怪”,替口无遮拦的外乡人向山神请罪,薛潮这个当事人站在一边看着,这画面怎么想都怪。
他琢磨大姐的话,这是每家都有自己的“保家仙”?
不止这一家,死了六个人,薛潮继续往前走,又看到有人似哭似笑向祠堂拜。
有一家是铁匠,他在风箱旁看到了熟悉的罗盘,一问,罗盘都是在这里做的,有一些报废的,还有崭新的。
这铁匠是其中一名死者的父亲,他哀痛地说了许多儿子多么淳朴、孝顺之类的话,薛潮却听出一件事,他儿子是这支去镇上装神棍的头儿。
靠着这罗盘的“手艺”,还真有进账。
但不知道为什么,做出的这些风水罗盘容易坏,去几次镇上,天池的指针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只会乱转了,所以换得勤。
好的坏的加一起,有二十几个,大部分放在他儿子的屋子里。
薛潮还看见一些奇形怪状的工具,他指向一个在东门红土里见过的工具,像铁钎,但两米长,三分之一绑着棉花,应该是人拿的那端。
铁匠说是清雪用的,来的路上有人在清门前的雪,雪还没下完,人也不多,就是不好走,先简单清理出一条路,用的推雪板和雪铲。
所以这东西专门清理山石上的雪。
时间有限,薛潮看看就走了,又遇到一家人拜着哭,他没再多看,就往北门去,路过的时候,却听到“我的闺女啊”,脚步一停。
死的六个人里没有女人。
从衣服来看,两个小孩也像男孩。
他回头,再看这对相互搀扶的夫妻,看出不对了,其他家哭,都是捏着吉祥签,泪中带笑,感念山神接走自己的孩子去当小神仙,但这夫妻就是纯粹的悲痛。
他走进,正好妇人哭得拿不稳签,竹签落地,他看见上面写着“第八十八签·高文定守困·壬辛·上吉”,更疑惑,他不会解签,但“上吉”是好签吧?
妇人弄掉了签,连忙要蹲下去捡,薛潮已经拿起递给她了。
“……谢谢。”妇人哭哑了嗓子,她的丈夫搀扶她,也跟着说了一声“谢谢”,像沉默了太久没有张口,也是哑的。
他们像两株脆弱的枝,被抽干了水分,余生也开不出什么花了,只能这么交织着,你扶我一点,我扶你一点,方不至于软趴进泥里。
“您的女儿也死在东门的山崩里了吗?”薛潮轻声问。
妇人刚收回的眼泪又开闸放水,泣不成声,这回连他丈夫也没拉住,两人一起跌下,薛潮连忙一手撑住一个,他们却还是滑落下去。
妇人死命抓住他大衣的衣摆,她丈夫跌坐在一旁,沉默地盯着雪地,魂都丢了。
“我的阿芸、我的阿芸,我苦命的孩子啊……怎么就不见了……”妇人的大臂被薛潮拖着,然而她爬不起来,只能匍匐着喊,“我天天找她,天天盼着她回来,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