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以“着火”的名义,请另外两位“舍友”离开。
蒲逢春起身,抱着“薛潮”的书和笔记,对着被子里安静的一团拘谨鞠躬,临走前顺便走完剧情线:“谢谢学长的笔记……不打扰您休息了,祝您早日康复。”
薛潮未答,少女有些尴尬地退出,不一会儿,又慌里慌张闯进来,摇醒另外两床的患者npc,不等其质询或发难,就以“来不及了,快逃命”的态度,边哆嗦边强行拽人走。
房内重归安静,邓达云进门,他躲开其他人钻进门时,动作飞快,进门又磨磨蹭蹭,好像浑身灼痛不便行走的人是他,他到薛潮的床边,蚊子似的嗡嗡了两声,就被薛潮忽然伸出的手按进床底下。
可能怕他无聊,还顺手塞了一本剩下的笔记。
门再次打开,先飘进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江冥坐在床边,将一束向日葵放进透明的花瓶里,笑意盈盈地问:“你喜欢向日葵还是红玫瑰?”
邓达云死死捂住嘴巴,怕江冥得不到回应,注意力转到其他地方,就听薛潮本就懒散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催眠似的答:“从今天起哪个都不喜欢了。”
薛潮胳膊肘撑住床面,微微一借力,滑起身靠在床头,开门见山:“你以什么身份进来的,boss是你吗?”
“当然是玩家的身份,什么boss?”江冥的向日葵头颅缓缓转动,不存在的视线抚摸过薛潮遍布新鲜伤痕的胴体,似乎很是心疼地握了握他的手。
嘴上跟着装傻,但乱扭的花瓣将他此时的愉悦暴露无遗……他很兴奋——他想,果然知道他是谁了 。
薛潮又问:“既然也是玩家,为什么杀了第一个单元真正的主角又取而代之……私人恩怨,还是图谋不轨?”
“当然是为了早点见到你啊,按照正常的单元顺序,我出场太晚了。”
这就是问不出理由,薛潮虚弱挥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但江冥兴高采烈地追问:“你什么时候猜到是我的?”
“刚刚。”薛潮敷衍。
江冥一下子安静了,花盘凑近,密密麻麻的花籽怼到薛潮眼前,又被嫌弃地推开,他忽而又笑起来:“不会见面第一眼,你就怀疑了吧……我一开始很认真在藏啊,哪里暴露了吗?”
薛潮噙着笑:“你猜?”
“你又给我出难题了。”埋怨的口吻,却很欢喜地应下谜题,似乎把这当做某种调情,江冥借着气氛刚好,想顺水推舟再来几句甜言蜜语,就听薛潮也用提起一点兴味的语气问他:“不杀我了?”
“……唔,这局我输了嘛,本来帮她就是怕你发现我的秘密,想一并把你除了,你原本没想赴鸿门宴吧?哎,失策,反倒引起你的怀疑,让你猜到我藏了什么在那里……没办法啦,她的异能用来毁尸灭迹真的方便,闪光一点,那老头加料过的硬骨头都能烧,也就是比其他尸体慢点——何况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趁人之危呢?”
扯淡,他肯定有故意的成分,老头脖颈深处的根茎里有红玫瑰的一节手指。
薛潮假笑:“我还以为你喜欢自己动手。”
“时间太紧,开局在你反应过来前就击杀他,已经是很极限的操作了!”江冥捧着花盘,一脸等夸。
“他是谁?”
“一个无趣的老东西,你肯定不喜欢他。”
“没事,我也不喜欢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受虐狂。”
“我是啊——你不也想杀我?”江冥阴森森地好奇,“我一直等着呢……怎么没来报复我?”
薛潮用渣男敷衍的“别闹了”语气道:“我有主角,哪顾得上你?”
有些戏谑的眼神像在说“你怎么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江冥似乎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但比所有他想象的答案都令他有一瞬真切的不爽,于是在安静里,向日葵头颅缓缓低下,根茎伸出,拉长植物与血肉交融的脖颈,惊悚地探向床底,被薛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