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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游戏主持人 432Hz 69056 字 1个月前

回自己的寝室,有两个不住六楼,往楼下跑, 钻出桌帘的鬼就跟在她们身后。

躲在晾衣间的薛潮透过反光的瓷砖,隐隐看到披头散发的女鬼爬过洗衣房的门口,头颅藏在茂密的长发,看不清,和一楼男寝的女鬼不是同一个,但感觉很像,都是用很多人的器官拼成的人形。

毕竟开门的时候亲切对视了,薛潮以为女鬼怎么也要折返吓他一跳,评论区与他一起经历了几次惊心动魄,已经在猜女鬼会以什么刁钻的角度或姿势出现了,但她好像没发现他,或者即便发现了,也直接无视了他。

薛潮:喜欢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建议多来点。

等女鬼顺着左楼梯爬走,薛潮谨慎回到走廊,女鬼的确已经离开了,但他刚走几步,就发现女鬼离开的反方向,也就是右侧的楼梯间口,有一缕黑浓的发丝。

……不会已经爬过第五层从另一侧回来了吧。

敌不动,大概在等他自投罗网,薛潮当机立断,回到闹鬼的寝室,关门。

门外果然响起快速爬行的“噌噌噌”声,和蜈蚣的百□□替、敲过地面的声音还不同,更像长着人头的蛇由远及近、扭动着飞速蹭过地面。

既没有经过,也没有停下,而是游到门口时就自然而然地爬上门,薛潮知道那东西此时就贴在门口。

屋内忽然响起拽紧布料的声音,薛潮回头,屋内还有一个女生,没跑出去,在角落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她的头颅是一个灰色的兜帽,兜帽外罩着一个头戴式耳机。

她此时深埋脑袋,应该知道有人进来了,也知道门外有东西,只能拼命缩紧自己,恨不得变成一只谁都看不见的小虫子。

人家在自欺欺人,薛潮也没上赶着劝她清醒,他同样无视了门外进行行为艺术的鬼,确定桌下没鬼了之后,随便坐在一个位子,重新看请笔仙的这张纸。

这回离得近,他看清了,这是借书未还的那位同学的字迹。

贴在窗户的病号服已经一路滑到下沿,水被风吹干了些,承受不住,瞬间掉下去了,贴在门板的鬼似乎也觉得没意思,重新爬下来,又慢悠悠爬走了。

鬼都爬走了,但鹌鹑也没有出被窝的意思,薛潮放下纸,特意加重脚步走过去,然而不知是不是对方戴耳机的缘故,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薛潮觉得她完全僵住了,也不叫,也不哭,就这么畏惧地缩着,好像这样他迟早就会自动消失,一切又能恢复原样。

他晃了晃手,又戳了她一下,这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信号,女生才像重新登录回世界账号,下意识瑟缩一下,悄咪咪看他。

“看”仍然是一种肢体衍生出的感觉,她戴耳机的兜帽头颅下空荡荡,直接能看到腔子。

她很怕他。

而且不是怕“鬼”的那种怕。

薛潮便退开,搬把椅子,坐在她床边,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她更害怕了,但还是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维持现状。

最后薛潮妥协了,他倒不是想逼她先开口,而是他的舌头还烂着,喘气都疼,不想说话,然而他怕真坐成两具枯石,天荒地老,只好打破僵局:“……我更怕你。”

他如今说话,一个字也不敢咬清,嘶嘶拉拉发哑,像被隔绝几十年的人启动已经成为退化零件的嗓子,低沉而古怪,听着就不像好人,女生明显抖了一下,但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后,懵懵抬头。

“为什么?”她嗫嚅道。

“我开门,看到鬼在桌子下面。”薛潮指了指远处的方桌,尽量用精简的话说,“就是爬的那个。”

女生的思路意外很快,惊讶地瞥了眼窗外:“窗户的那件衣服是……?”

薛潮点头,意思就是他弄的。

“你是为了让我们跑出去,因为鬼在屋子里。”女生想明白后,态度软化了一些,但薛潮此时的尊容实在可以和鬼一较高下,她很难不害怕,“……为什么怕我?”

但这句话背后却很稳定,像在客观地探寻一个疑问,并隐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