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再问,却没有声音了,她一下子紧张了:“不会真出事了吧……”
“……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邓达云觉得薛潮心眼不少,用不到他们操心,但他话刚落,女厕所里就响起马桶的抽水声。
诡异的寂静后,社长又问,仍然没有回应,心再次悬起来,邓达云也觉得不对,谨慎推开门,第四个隔间的门重新紧闭,但这次不用跳进去开锁,他一靠近,门就吱呀呀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薛潮消失了。
“【邓达云】艹,人呢,不会被鬼给……”
“【邓达云】啊啊啊为什么非作这个死,活活送人头!”
门外的社长投来询问的目光,邓达云脸色难看地摇头,浑噩的敏敏却忽然察觉他们的异样,再次放声尖叫,社长吓地一松手,敏敏就跌跌撞撞地跑出去,脚腕一扭一歪像丧尸,直接跌下变成楼梯的走廊,又连滚带爬冲进拐角,去下一层。
“敏敏!”社长欲追去,又不放心地回头看邓达云,邓达云已经迅速出门,跟着她追,他们速度也不慢,但到下一层的楼梯状走廊,敏敏却已经消失了。
社长刚要问邓达云怎么办,就被邓达云轻轻推了一下背,这朵自闭的蘑菇似乎被逼出“男子气概”,即便神色勉强,也指向前方:“你上去找,我下去找,快!”
“那蓝眼睛的……”
“管作死的还不如找找能活的,她没有故意接触怪谈,应该没出事,她跑不远!”邓达云闷头就跑,却没去找人,脱离社长的视线后,立刻躲进一间教室。
他打开柜子扫一眼,藏不住人,四下看看,干脆开窗,跳到二楼伸出的平台,平台面对操场,周一升旗演讲的地方。
不一会儿,教室果然被推开,本该上楼的社长去而复返,脚步声缓缓,挪开桌椅,又打开柜子,再去讲台那边——她在找他。
脚步声一转,走向窗边,邓达云屏息贴在墙上,螃蟹似的远离,向平台的左侧靠近。
社长想探头,但学生证头颅的长宽正好卡住窗户,她似乎不想卷脑袋,踌躇片刻,遗憾退下,转身离开了。
教室门闭合,邓达云向右微微侧头,竖起耳朵,过了一会儿,对方没再去而复返,微松口气。
但谨慎为上,他不准备原路返回,想从广播台左侧的教室回到楼内,一转头,社长的学生证头颅展开贴在左侧教室的玻璃,蓝底证件照里的人像空洞地盯着他,离他不到半米。
什么时候绕到另一边的!邓达云心脏骤停一秒,险些直接摔下平台。
脏话艰难滚回嗓子,右边教室也不能回了,等他钻回教室再开门,绝对被赌个正着,他抓住开着的窗户,略过教室,顺着管子回到一楼,从正门进入,一路跑进一楼东的楼梯间。
薛潮正靠着扶手,摆弄摄像机,头发和衣服乱糟糟的,有点狼狈,旁边倒着失踪的男生,被向日葵的根茎五花大绑:“来了?”
“你怎么知道她们都是鬼?”邓达云开门见山。
他当时打开第四个隔间,墙壁多了一行粉笔字:她们是鬼,甩开后来一楼东,楼梯间。
“去图书馆前我逛了逛,当时美术社的门就没锁,里面没有雕塑。”
“……他们就是偷跑出来的雕塑。”邓达云默了默,“她在追我,现在往哪里跑?”
“不跑。”薛潮扔给他一把粉红的塑料蝴蝶锁,一闪一闪亮五彩光,还会唱歌,歌词正是儿童魔幻剧里仙女变身的咒语,在昏暗的楼梯间里还有回声,“一楼只能进不能出,二楼只能出不能进,其他楼层全锁,你把一楼锁住就好了。”
邓达云丧着脸,将过分童真的道具挂在门把,蝴蝶锁就自动翻飞,擒住整扇门。
恰好此时,门把手反复旋转——有人在门外拉门。
见不成功,又改敲门,社长担忧的声音响起:“是我,你们两个在里面吗!我找到敏敏了!怎么不说话,你们情况怎么样,没受伤吧?……怎么不开门?”
楼道里无人应声,敲门声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