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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邪了似的。

“你这酸腐书生,给陛下下了什么魅药!”李将军真想这么问,不过他尚存的理智让他意识到这么问十分不妥——

如果这么说的话,倒也给顾衡之贴金,像是在夸赞顾衡之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似的。

“参见陛下。”大臣们的反应倒不像李将军,虽然他们也惊讶于事情进展的迅速,但是毕竟都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默默地给舍己为国的顾太傅在心中默哀,他们的心里忍不住地八卦:

到底是进行到哪一步了?

不会是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吧……

是陛下强迫太傅的?

看着也不像啊……

难不成太傅真的如王大人所说,去亲自教导陛下了?

诸位大臣们的内心想法出奇的一致,他们齐齐将审视的目光转向了王大人。

看得王大人连连挠头,目光躲闪。

按照往常的惯例,史官都是在早朝时记载朝中议朝要闻,但这回还没有开始,史官大人那是下笔如有神——

萧子政如何十分有敬爱之心搀扶顾太傅的,诸位大臣是怎样对顾太傅投以“关心”的目光的,当真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新面貌!

轿子里和苍龙殿都点了暖炉,暖烘烘的炉子让轿子内和苍龙殿内都温暖如春。而现在在外头被寒风一吹,顾衡之的鼻子就很容易难受起来了。

“阿嚏。”顾衡之转过头,憋着劲儿打了个喷嚏,就算打喷嚏的时候,也不忘抓着萧子政的手腕——

顾衡之总怕萧子政会被大臣们惹发飙,于是就这么抓着了。

为了小暴君,顾衡之真是操碎了心。

顾衡之并不知道,萧子政与顾衡之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见自家太傅连咳嗽也要忍着,都不忘心咳,萧子政心里想的也是:

为了太傅,他真是操碎了心,偏偏太傅还不懂他才是对的。

“走了,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萧子政对挡着他和顾衡之的路的大臣们,不耐烦地说道,“难不成今个儿要在外头议事?若是冷到了太傅,孤看你们有几个脑袋。”

萧子政说罢看了顾衡之一眼,眼神小心翼翼的,透露着些许担忧。

小暴君这么看着自己是做甚?

顾衡之愣了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先前在群臣面前,他与小暴君总是针锋相对,原来的顾衡之肯定不喜欢小暴君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现对他的偏爱。

在一开始,小暴君肯定也像现在这般对顾衡之百般偏爱袒护,只不过被顾衡之斥责了。

气节这东西,对古人当真重要。

不过,顾衡之不是古人,于他而言,最为重要而值得珍惜的,筝被他牢牢握在手里。

萧子政的训斥让大臣们都抬不起来头,顾衡之轻轻捏了捏萧子政的手,道:

“陛下消消气,臣子们等在议朝殿外,于礼没有什么不妥。臣的身体也是好多了,只是一不小心才没忍住咳嗽,其实并无大碍。”

顾衡之打心底喜欢小暴君护着他的模样,这些话,仅仅是体面话,并不是顾衡之真的想为大臣们开解。

不过,这放在被太傅训惯了的萧子政眼里,还以为顾衡之想跟他避嫌呢。

萧子政又想起了太医的撺掇,心里默念着自己可是皇帝,于是霸道地说道:“孤为太傅气是孤的事情,太傅只管受着便是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还是太傅教导孤的,太傅难不成都忘记了?喷嚏虽小,但是积累起来,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要是太傅的身体再虚弱些,可就不止要在苍龙殿住上一个冬天了,怕是以后都要在苍龙殿疗养了。”

见萧子政这么强硬,顾衡之不由得一愣,哑然失笑:

是是是,确实是皇帝。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皇帝会在太傅面前掉眼泪,甚至还与小孩子争风吃醋。当然,也不是谁家皇帝都这么可爱,随便一碰身上,耳朵上就红了,还有,也不是谁家皇帝写小孩子写的法帖也能那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