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人靠他这么近过。
这样大面积的、紧密地触碰他。
居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偶尔红烛爆破的“哔啵”声。
沈湛的脑子乱极了,狭长的双眼充满困惑和震颤。
片刻,沈湛喉结微微滚动,语气森冷,一字一顿道:“宋娴,回侧间去。”
宋婉即刻明白了过来,他不是要她回宋府……
她尴尬地从他身上下来,小心翼翼的退到了次间去。
新婚夜本要燃尽的龙凤烛火被吹灭了,眼前一片黑暗。
适应了黑暗后,宋婉隐约看见沈湛的轮廓动了动,在床榻上躺平。
她和衣而卧,脑海中思绪万千,浑身酸痛无力,那些混乱的想法,惶恐不安都只能压抑在心中。
在窗外泛起鱼肚白时,宋婉才疲惫的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很热,衣裙里出了汗,那汗珠子顺着皮肤滑过,像是某种虫子,宋婉悚然惊醒。
现下虽然是夏末,可还是暑气难消,她才发觉居室内居然没有放冰盆,连窗户都没开,她又何衣而眠,怪不得热呢。
宋婉环顾四周,居室内光线昏暗,从窗缝中透出隐隐的蟹壳青来,她就着微光,大胆打量床榻上的世子。
他闭着眼,侧脸瘦削冷峻,苍□□致,让宋婉想到寺庙里那些神姿高砌的……假人。
锦被平整的盖在身上,他好像一夜都没动过。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沈湛一双狭长的眼睛幽幽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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