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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缠郎 罗敷媚歌 97644 字 1个月前

他坐下,“灾情当前,诸位辛苦了。往后还要精诚合作……”

他的语气平淡说着些该说的客套话,明明是该慷慨激昂的鼓励之言,在座的人却都听得噤若寒蝉。

宋婉脸上流露出一抹淡笑,朝自己那坐立不安的父亲举了举杯。

沈湛察觉到宋婉的动作,话锋一转,“宋大人自青州来辛苦了,陛下封授的圣旨在此,宋大人接旨吧。”

宋文卓脸上是受宠若惊的表情,在来此之前隐约听说了自己要来凤阳赈灾,本觉得这苦差事怎会落到自己头上,可来了之后旁人对他的态度皆恭敬有加,恭维的话说了一箩筐。

打眼一看,这明明是捡漏了来了!

竟还有圣旨……

沈湛指了指一旁放着的圣旨,示意侍人去宣读。

一旁立着的侍人接过圣旨,打开,深吸一口气,刚想读,愣住了。

宋婉的神色专注,握着汤勺的手都收紧了。

沈湛的余光掠过宋婉,那般清冷的眉眼此刻却灼灼明亮,如同狩猎前一刻的贪婪、专注。

他微蹙了一下眉头,对着怔愣的侍人说了一个字:“读。”

读了一句,再读第二句时全场静地掉根针都能听见,侍人硬着头皮,怎料越读越觉得不对……这哪里是圣旨啊!

“玉郎莫负妾之钟情,妾与那宋文卓日夜相处折磨如斯,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妾无比恶心……”

宋婉恍若未闻,在父亲惊恐羞愧的注视中,淡定地抿了口茶。

宋文卓已顾不上女儿的淡定,扑上前去一把夺过圣旨,脸色红的要滴出血来似的,顾不上端方的士大夫虚伪模样,怒喝道:“怎么回事!这是哪来的!?”

侍人被他推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纳闷得很,“奴才不知,不知啊……分明是圣旨,里面怎会夹着尊夫人和别人的书信呢。”

那书信整整齐齐地覆于圣旨字迹之上。

可此言一出,解释不如不解释。

宋婉脸上淡淡的笑意消失,对父亲道:“父亲莫失态,更不可对圣旨不敬啊。”

她快步上前扶起父亲,顺手接过了那圣旨,看了看,蹙眉道:“真是嫡母的字迹呢……”

“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啊!!”宋文卓急促对女儿道,“别说了!这光彩吗?!”

“父亲还没接旨呢。”宋婉扯下黏在圣旨上的书信,重新把圣旨递给了侍人,“烦请公公继续念吧。”

宋文卓当真体会了一把芒刺在背,面红耳赤地忍着巨大的羞耻和屈辱,听完了圣旨。

还得谢恩。

“父亲一路过来辛苦了,天气潮热不免上火,父亲去喝杯清茶吧,才煮好的上等绿茶,最是清凉解暑。”宋婉笑道。

宋文卓脸色铁青,一向自诩学富五车,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想找个地缝钻出去。

这回,他无法再装作不知道了。

这样的丑闻一出,让这场接风宴只能提前结束。

沈湛看着将父亲送走的宋婉,她仰起脸,笑的眉眼弯弯。

“我父亲走了怎么办?他这算擅离职守吧?”宋婉问,“他着急回去捉奸呢!”

在那么多同僚在场的宴席上揭露了这等丑事,不多时就会人尽皆知了,宋文卓是极要面子又虚伪之人,极其害怕此事在他回去之前就传到青州,赶紧狼狈地调头回去处理家事了。

“你说怎么算就怎么算。”沈湛语气淡淡。

“那你为他说了好话调他过来赈灾,他就这么走了,可对你有什么影响呢?”宋婉说。

“多大点事。”沈湛说,“他若是因此贬黜,你还会笑的这么高兴么?”

宋婉眼神躲闪,唇角却噙着笑,“我可是个好女儿,哪有高兴啊。”

*

疾驰的马蹄踏进泥里,扬起一溜泥点子。

本应熙攘的街头并无多少行人,长鞭破空,抽在马臀上,马车的速度加快了。

按这个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