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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缠郎 罗敷媚歌 86154 字 1个月前

与其选一个根本不知道在哪的皇帝血亲,不如跟着眼前这善于弄权的世子。

只是没想到沈湛此人如此阴沉难测,与他回话时需时刻警惕,揣摩其深意。

罢了,罢了,无非是主子说什么他做什么,主子没说的就更要做。

谢惊澜作为凤阳巡抚,本就是他们篡夺之行的遮羞布,但现在本应死的人没死,怎不见沈湛恼怒?

杨阶在沈湛冷锐的视线中弓着腰,试探道:“谢大人在平城返回来的路上了,路上全是流民,不知谢大人能否安然抵达。”

沈湛笑了笑,扬声道:“谢大人心系百姓,定会安然到达的。”

话不必说透,点到这即可了。

可杨阶永远也想不通,沈湛在之前发往帝都的折子里为何会为谢惊澜美言。

风灰蒙蒙的,风雨止住了,却没有放晴的迹象。

谢惊澜一行人在前面骑着马开道,宋婉和沈行在中间,后面跟着的是王府侍卫。

地上都是泥,深一脚浅一脚的,马跑不快,却也溅起一溜泥汤子。

随着离凤阳越来越近,宋婉愈发地想要远离沈行,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直到一行人在茶摊歇息,宋婉刚跨下马,便被沈行拽住了手腕拖到一边。

此行引得众人侧目,却也没人说什么。

天灾之下,男女之间那点事太小了。

她闭了闭眼,缓声道:“你要干什么?”

沈行看着她道:“你躲我。”

沈行对她的吸引,依然浓烈,宋婉不得不深深吸了口气,努力保持淡漠,“我没有躲你,这是你我应该保持的距离。”

“你与我说的话……”他困惑道。

“你忘了吧,当我没说。”她的语气近乎冷酷无情,抬眸看向他,“沈行,不要再靠近我,也不要试图对我抱有什么期望。我想要的是什么,早就告诉你了。”

“为什么?”沈行没有动,垂眸看着她,“告诉我为什么?沈湛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宋婉沉默片刻,她不敢看他受伤的神情,怕他再露出那种温柔又沉痛的眼神,她完全无力招架。

好在人多,她挣脱了他的束缚,边走边道:“大灾当前,先不说这些了吧。你我都只有一条路可走,凤阳城的百姓还等着谢大人与殿下扶危救困呢。”

沈行跟上来,牵住她的手,既不容拒绝,又坦然,“到了凤阳,我会与沈湛说清楚。”

宋婉停了下来,侧目看着沈行,他的侧颜冷峻,下颌线锋利,鼻梁挺直,即使在这样狼狈的时刻,整个人也保持着镇定,仿佛天生就是来给予的。

她想,她做好了和他告别的准备了。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宋婉想,沈行还是不够了解他的兄长。

不知道他的兄长是如何为达目的善不罢休,不知道他的兄长做下了什么滔天恶事,又在行怎样的篡权之事。

沈湛他对感情极其淡漠,旁人的生死根本不能打动他分毫。

但他对她却有着极致的占有欲,宋婉脑海中都是沈湛那介于热切与阴冷之间的幽黑瞳仁。

他在她的心里和身上都刻下了蜿蜒而潮湿的印记。

她要与他誓死方休。

滂沱的雨雾散去,在天黑之前,苍穹边上露出一缕金边。

夕阳的余晖辉煌地一寸寸笼罩了大地,像是悲惘褪去,神明再一次眷顾苍生。

临近凤阳府,流民忽然变得多了起来。

不似预想的那样一片泽国,饿殍遍野,反而可以称得上是井然有序。

洪峰已褪去,被冲毁的良田惨不忍睹,可百姓们的伤亡却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凤阳水患已八百里加急送到帝都,皇帝御笔朱批的圣旨也颇快地传了回来,嘉奖世子湛临危不惧,扶危救困。巡抚谢惊澜贬至北境流放,家眷罚没。

“多亏世子,世子响应的最快了,先救人,不管那些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