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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别担心,明日天一亮,我便送你回京。”

他的声音很轻,轻轻拂在她耳畔。

“我会亲自去向陛下请命,求娶他的掌上明珠,广安公主。”

广安公主闻言,身子猛然一颤。

她抬眸望向他,泪光盈盈,哀然道:“我已被送出来和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岂有回娘家再嫁的道理?”

她声音微颤,似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眸底尽是自嘲的苦涩。

沈云朝眸色微冷,向来隐忍克制的性子,此刻竟难得露出强势霸道的一面。

他蓦地收紧臂弯,将她紧紧箍入怀中,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几乎是咬着牙道:“璃月,你与北境皇帝尚未礼成,何来嫁娶之说?”

“再说了,过不了今夜,北境就亡了,还理会他们做什么?”

他的话如雷霆震响,直震得广安公主心弦剧颤。

他低头逼视着她,目光灼灼。

“璃月,我心悦于你,非卿不娶!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你这一生,只能是我沈云朝的妻!”

少年目光灼灼,誓言如刃,紧盯着怀中的人儿,“璃月,嫁给我,好么?往后,由我来守护你。”

广安公主泣不成声,胸口剧烈起伏,眼泪猝然滚落,霎时模糊了视线。

她哽咽着,抬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襟,终是再也忍将不住,扑进了他怀里。

沈云朝伸手揽住她,掌心贴上她微微颤抖的背脊,感受到她的温度,心头一片柔软。

他低下头,薄唇轻轻印在她发间,缓缓收紧手臂。

这一刻,天地广阔,烽火连天。

可他的怀抱,是她唯一的归处。

直至晨光熹微,空气中仍弥漫着尚未散尽的硝烟与血腥气息。

战后的北境一片残破,断壁残垣间,依然可见昨夜鏖战留下的斑斑血迹。

沈云朝立于一片废墟之上,远望北境王庭的方向。

那里已经成了焦土一片,昔日穷奢极欲的北境王室,终于在烈焰中化为了尘埃。

邢舟踏着一地狼藉走来,身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目光却依旧沉稳,甚至还透着快意,“大燕军队大胜,已然彻底剿灭了作恶多端的北境王室。”

他驻足于沈云朝身侧,神色肃然。

“北境王室多年以来苛待子民,搜刮民脂民膏供自己享乐,又养军四处烧杀抢掠周边诸国,如今终于被一举推翻,彻底归属了大燕。”

“大燕朝廷已派人接管此地,清理残局,整编民众,帮助灾民重建家园,休养生息。”

沈云朝微微点头,目光平静,似乎对这场战局的胜败并无太多情绪起伏。

他缓缓道:“既如此,我便不凑这个热闹了,我打算即刻启程,护送广安公主回魏国。”

邢舟闻言,微微一怔,旋即了然点头道:“此事理当如此,公主与北境的和亲名存实亡,你送她回去,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他顿了顿,随即转身吩咐身后的副将:“去拨一队精锐士兵,护送沈将军与广安公主回京。”

副将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来一队甲胄鲜明的骑兵,个个精神抖擞,气势如虹。

沈云朝翻身上马,眸光望向远处。

在那破败的城郭之外,暖黄晨曦映照之下,广安公主静立在一株残存的杏花树下,战后苍茫的天地间,她一身素色衣裙,隐隐有种清冷寂寥之美。

沈云朝冲邢舟抱拳点了个头,拨转马头,朝杏花下的广安公主缓缓驰去。

晨曦微曛,天地辽远,空气中还残留着硝烟的余味。

沈云朝策马而来,伸出手,坚定望着她。

广安公主微微一怔,随即也伸出了手,指尖才刚触到他的,他便使巧劲猛地一拉,将她生生拽上马背,紧紧揽入怀中,左臂牢牢扣住她的纤腰,右手一拽缰绳,策马飞驰而去。

骏马四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