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沈星晚,眼中满是惊艳之色,忍不住拍手笑道:“小姐穿上男装竟也这般出挑,真是真是”
她绞尽脑汁想寻个恰当的词句来形容,最后眉开眼地笑道:“小姐这般模样,今日一出门,可不知要迷倒多少怀春少女和小嫂子们,要上赶着来献殷勤呢!”
沈星晚闻言,眉间微蹙,白了她一眼,嗔道:“我看你是皮子紧了,又在贫嘴。”
虽是嗔怪,眉宇间却没有丝毫不悦,反透着几分无奈宠溺。
绯云吐了吐小舌,眼中满是狡黠,却也识趣地不再多言,转而为沈星晚整理衣摆。
沈星晚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小镇渐渐苏醒,人流渐渐热闹如织,心中却隐隐有些忧虑。
这般装扮,虽避开了女子出行的诸多不便,却仍然过于引人注目。
毕竟这般细皮嫩肉的“男子”行走江湖,实在还是太过扎眼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思忖片刻后,转身看向绯云,“今日且在马车内安坐,不要轻易露面。待到了扬州,再作打算吧。”
绯云答应一声,又细心地为沈星晚检查了一番衣着,确认无误后,这才扶着她往外走去。
绯云轻轻推开了门扇,却登时被施了定身术般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几乎忘却了,只目瞪口呆地望着门外。
沈星晚见她突然停住脚步,神色异常,不由得讶异地抬起眸子,顺着她的视线朝外望去。
晨光微亮的幽暗廊道上,逆光立着一抹颀长的身影,身姿挺拔如巍峨青松,沉默凛然。
燕景焕一袭玄色锦衣,周身暗纹随着他清浅呼吸的起伏华光流转,散发着迫人冷意。
他面容清冷,锋利侧脸半隐没在幽暗里,令人看不清情绪,正垂眸敛目站在她门外,气势如山,令人不敢仰视。
见她出来,他缓缓抬起眼眸。
眸光落在她身上的刹那,陡然黯了一瞬。
他薄唇紧抿,缓步朝她走来。
他步幅并不大,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心尖儿上似地,沉闷作响。
那双深邃如幽潭的眸子直勾勾地锁着沈星晚的眼睛,不给她丝毫逃避的间隙。
绯云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阻拦,可在那股无形的威压下,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惊慌地望向自家小姐,慌乱眸中满是询问之意。
沈星晚僵在原地,思绪如同乱麻。
他不是在军机处运筹帷幄,指挥前线战争么,又怎么会在这里。
她撇过脸去,不肯看他,眸底闪过一丝决绝。
燕景焕在她面前站定。
近在咫尺,却如同隔着万水千山。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谁也没有先开口。
绯云眸光在两人面上来回流转,察觉到小姐似乎也没有赶走姑爷的意思,心下微叹,悄悄往外后退几步,轻声道:“奴婢先去看看马车准备得如何了。”
说罢,便识相地匆匆退了下去,只留下那一对僵持怄气的小夫妻。
走廊上安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两人却都倔强地不肯开口,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沈星晚心里还为他让广安公主去和亲的事怄着气,不想理会他,转身进屋反手阖上了门扇。
门扇即将闭合的那一刹那,燕景焕忽然伸出手臂,用力推开了门扇,抿唇伸手一把攥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一阵天旋地转间,沈星晚只觉身子一轻,便已被他拥紧了反转过身,抵在他坚实的胸膛和冰冷的门板之间,进退两难。
“你!”沈星晚终于忍不住羞恼开口。
“肯理我了?”他望着她。
她涨红了脸,挣扎推拒着他的胸膛,白皙纤细的手腕在他宽厚掌心中扭动,却如困在笼中的鸟雀似地,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你放开我!”
她轻喝出声,眸中闪着愠怒的光芒,“燕景焕,你这是做什么?”
燕景焕的眸光幽暗,紧盯着她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