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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乱七八糟,没有逻辑。”

沈知书“嗯”了一声:“殿下说的很是。”

……看来姜虞并不知前世。她想。

很好。

沈知书其实说不太清内心是什么感受。分明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有些难以察觉的失落。

就好像看着心悦之人施施然经过自己窗前,而彼时的自己正破了相,样貌丑陋。你既不希望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却又在心底暗暗期冀她推开窗,从过客变成归人。

脑子仍旧很钝。

沈知书将头发束起来,揣着袖摆往廊上走,随口问:“兰苕她们呢?怎么不见?”

姜虞在后头道:“还睡着。”

沈知书刹住脚,猛地扭过头,颇有些不可置信:“还睡着???别是死了。”

“没死,将军别惊讶。”姜虞语气轻淡,“那酒后劲儿足。”

沈知书嘟囔说:“我都醒了。”

“嗯。”姜虞漫不经心地接话,“故我以为将军梦见了什么,以至于早早便醒过来。”

话音又转回来了。沈知书的脊背重新绷紧。

有那么一个瞬间,沈知书几乎要以为姜虞已然恢复记忆,并且知晓自己梦见了过往,然而下一瞬,姜虞却只是摇摇头:“既然将军说梦很寻常,想来大约是昨夜喝得不多的缘故。”

沈知书囫囵应了一声“嗯”,抬脚往廊下走。

而待迈入阳光下后,那些蛰伏在阴暗里的情绪又眨眼消散殆尽了。

是了。沈知书想。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自己忆起前世是个意外,不应让其干扰自己的人生轨迹的。

更遑论那些荒谬的、不应冒头的情愫。

她眨了一下眼,道:“我得回去了。”

姜虞挑眉问:“如此之早么?”

“这还早呢?日上三竿了。”沈知书笑道,“新年第一天,若是不在家,将军府的人估计要闹翻了。知道的说我来给殿下恭贺新岁,那起子不知事的,还不知道呢编排成什么样呢。”

姜虞点点头,又问:“早膳不在府上吃?”

“兰苕她们未醒,殿下亲自下厨?”

姜虞摇摇头:“厨娘回来了几个,她们做的。”

沈知书“哦”了一声,认真地想了一想:“既非殿下做的,便不是非吃不可,我急着回家,下回再来殿下府上用早膳罢。”

姜虞很会抓重点:“如此说来,若是我做的,便是非吃不可了?”

沈知书顿了一下。

她本可以冠冕堂皇地说“殿下别亲自下厨了,当心切着手”,也可以一口应承下来说“好啊”,但她没有。

她问:“殿下会做么?”

“不会。”姜虞一五一十地说,“然我学东西很快。”

沈知书在阳光里闭上眼,想,前世的姜虞做饭很好吃。

自己最贪那碗红豆百合粥的味道,于是即便后期已然辟谷,姜虞也总做与她喝。

既然姜虞并不像是知晓前世的样子……那放纵一回也并非不可。

沈知书于是说:“那好,我想喝红豆百合粥。”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姜虞,不错放她脸上的一丝神色。

姜虞却只是“啊”了一声,神色如常:“原来将军喜欢喝这个。这不难,我学着做一做。”

看来她真的不记得前世,否则自己都几乎将破绽毫无保留地递出去了,她怎会察觉不出?

沈知书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说不太清是什么感受。

果然还是有点希冀姜虞忆起前世的吧。她想。人总是期盼着能与至交有着更深的羁绊。

可是这样不好。

往事历历可数,实在不堪回首,她不敢赌姜虞的心中毫无芥蒂。

而倘或前世的自己与姜虞毫无往来……姜虞大约会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上仙,千秋万载恣意畅然。

所以——这一辈子,便让姜虞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