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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些别的什么,别怨朕薄情。”

她顿了一下,侧头问国师:“人你也见着了,你觉着有几分像?”

国师挑了挑眉,笑着摇摇头:“一点儿也不像。”

“这便是了,不是什么人都能与阿虞相提并论。”皇上叹了口气,“只是可怜了那姑娘,家室不算显赫,深宫寂寞,能仰仗的唯有朕与皇后罢了。有时候朕想着,朕对她们也并无情谊,还将她们圈在这儿不得自由,倒不如放出宫去。然朕又想着,出宫后谁还敢同她们谈婚论嫁呢?故而好吃好喝地养着她们,不令她们受苦受累,也就罢了。”

国师垂头听着,静静想,姜初的后宫确实很安稳,二十年来没出过人命。

也是,后宫的女人争的不过是那么一点圣宠。然而姜初待谁都一视同仁,没有怜爱唯有礼节性的宽慰,甚至给所有人都塞了个孩子,唯有皇后因着身体原因一直无所出。

原以为安贵人会是那个特殊的,现在看来……

国师敛去眸光,接了姜初的话茬:“陛下圣明,体恤关怀娘娘们,臣敬服不已。但陛下是天子,唯陛下马首是瞻是她们应尽的义务,陛下不必为此感到抱歉。况且陛下真的已待她们极好了。”

“阿璃,不必说此等冠冕堂皇的话。”姜初又抓过一本奏折,“她们背井离乡,本就凄苦。”

“是如此。”国师不再多说。

姜初静静批了会儿折子,国师便坐在椅子看书。

室内唯余落笔与翻页的声音。

内侍眼光鼻鼻观心地垂头磨墨,心想皇上与国师是真真要好。

她磨完墨,奉上茶,正准备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忽见皇上掩唇打了个哈欠。

这一声虽然很轻,但在落针可闻的殿内还是有些明显了。国师唰地从书册里抬起头,关切地问:“陛下可是乏了?昨儿什么时辰歇下的?”

姜初摆摆手,含糊地说:“到点儿便上床了,没熬夜,阿璃放心。”

“上床是一回事,睡不睡的着便是另一回事。”国师哼笑一声,转头向那内侍道,“你来说,你家主子昨夜几时睡的?”

内侍脑门子上水灵灵浮起一层薄汗。

“好了,别为难她,她又不敢说真话。”姜初摇摇头,“朕便实话实说了罢,昨夜确实睡得不安生。”

内侍福了福身,识趣地退至殿外。

“为何?”国师淡声问。

“因为阿虞。”姜初坦率地说,往椅子上一瘫,苦笑道,“阿璃,你总得给我些适应时间罢。”

国师将书册往桌台上一掼,站起身,施施然走至皇上身后。

她很轻很缓地垂下眼,纤长的十指抚上了龙椅椅背,又滑上某人的肩头。

她唤了一声“陛下”。

“嗯?”姜初转头看她。

“臣会变戏法,陛下是知晓的。”

话音落下,姜初眼前陡然一闪,再睁眼时——站在她龙椅之后的人变成了姜虞。

或者说,和姜虞有着相同样貌的国师。

姜初倒吸一口气,低低地说“不可”。

“为何?”国师轻声问,“是不像么?”

“正是因为太像了,所以不可。”姜初压着嗓子道,“一则太委屈阿璃,二则……朕私以为,不能再延续之前的错误,所以即便是长了阿虞样貌的旁人也不行。还是彻底断了罢,难过一时,便能好的。”

国师“哦”了一声,眉毛颜色渐渐淡下去。

几息之间,她又变回了原本的样貌。

她似乎有些难过,面无表情地站着,按声不发。

姜初静静看着她,片刻后,拽了拽垂在身侧的那不属于自己的袖摆。

她开门见山:“为什么难过。”

国师“嗯”了一声:“帮不上陛下,所以难过。”

“阿璃帮了我太多,这会儿又在这儿妄自菲薄。”姜初笑道,“我无以为报,每每问阿璃想要什么,阿璃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