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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皇上公私分明,并不会因此结怨么?”

小人四:“这话你也信?圣意向来变幻莫测,万一皇上一个不高兴直接下令把人砍了怎么办?”

小人三:“你就是在危言耸听!”

小人四:“怎么就危言耸听了?谨慎一点有啥不好?”

……

沈知书面无表情地给四个小人“啪唧”按死了。

她上前一步,规规矩矩朝上首两人行了礼,打算随机应变。

皇上抬手道:“爱卿平身。爱卿今儿怎么过来了?可是与淮安有事相商?”

沈知书一板一眼地将方才的借口搬过来:“正是,我想与长公主殿下商议商议武堂一事的细节。”

“嗐,这事早着呢,不急于一时。”皇上摆摆手,笑道,“爱卿可还有别的事?”

“……没了,就这事。”

“既然如此,爱卿今儿便先回去,朕与淮安有要事。”姜初道。

皇上赶人的意思明确至极。

沈知书不动声色地眯了一下眼。

她正欲道出些什么,便见另一边坐着的长公主淡声发了话:“皇姐,这‘要事’不能与将军听么?非得关起门来说?”

姜初面色不改,只是攥着茶盏的手紧了紧:“咱们姊妹间说体己话,与她一外人何干?”

姜虞声线毫无起伏:“皇姐一定要我讲话挑明么?将军她并非外人——”

“淮安!”姜初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撒开茶盏,沉声说,“罢了,沈将军请入座罢。”

……皇上对自己的称呼从“爱卿”降级为了“沈将军”。

过会儿还不知能变成什么样。

沈知书这么想着,道了谢,不疾不徐地在侧边椅子上坐下了。

她想着不知皇上想与姜虞说的是什么“要事”,却半天没听见有用的信息。皇上从新上的戏文聊到了今儿批了五百三十六封奏折,姜虞淡淡听着,忽然发问:“皇姐要讲的便是这些么?”

姜初愣了一下:“怎么?阿虞往日里应当挺乐意听我说这些。”

“我并无乐意之心,这都是你一厢情愿。”姜虞说,“你从不问我爱不爱听,向来都是一屁股坐下便开始滔滔不绝,书房一霸便是大半日,我想看书都没处去。”

姜初眯起眼:“此前不曾听阿虞抱怨过这些。”

“自然不曾。”姜虞道,“皇姐是天子,天子不用听旁人的声音。毕竟天下那么大,臣民千千万,听太多只会心神不定,徒生是非。”

“阿虞是说我不够关心你?”

“我无需皇姐关心。”姜虞说,“皇姐的心应当留给天下万民,不应放在我一人身上。”

沈知书觉得自己大约应该趴在房顶上,而不是直愣愣杵在大厅里。

姜初攥紧了扶手,问:“阿虞的烦忧不说与我听,那么会说与谁听呢?”

沈知书背后生起了一阵凉意,果见几息之后,皇上淡淡抛出了下半句:“说与沈知书么?”

沈知书:……很好,称谓从“沈将军”再度降级成“沈知书”了。

“我爱说与谁听说与谁听。”姜虞道,“将军她固然是其一。”

“哦?还有旁人?”

“有旁人很奇怪么?”姜虞淡声道,“皇姐似乎很不喜我身边出现旁人。以至于我一直在长道里孤身走着。”

“我并无不喜,只是……”姜初说,“我原以为你有我便够了。”

“那恐怕不能如皇姐所意了。我身边已然出现了沈将军,此后大约会有更多。”

姜初的眸光在姜虞与沈知书之间扫了两个来回,片刻后答非所问:“阿虞想表达什么?”

“皇姐此前并不在意我感受如何,只是一厢情愿地‘为我好’。不过不要紧,皇姐此后不必在我身上多费心,我自有旁人看顾。”

姜初轻轻吸了一口气:“阿虞——”

“皇姐。”姜虞对上身侧人的眼,骤然打断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