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离开前张家还未有变化。
他朝巷子深处走,决定找几个街坊打听情况。
转角处,挑担的老丈正倚墙歇脚。见祝无执走去,忙直起身。
“郎君可要看看新到的彩绳珠花?给尊夫人买上几样。”
祝无执递过两枚碎银,直截了当道:“打听个事。”
老丈哪里见过这么大手笔的?他接了钱,略一垫,就知道少说四两。
他堆笑,低声道:“您尽管问,我走街串巷卖了二十年的货,别人知道的我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我也知道几分。”
祝无执嗯了一声,问道:“那张家看着日子比之前好不少,可是做了笔大买卖?”
老丈朝张家方向望了望,凑近低语:“这事啊,郎君还真问对人了。前段时日,辉子不知撞了哪路神仙,得了一张顶好的兽皮,卖到宝昌号,卖了个泼天价。”
“都说财不外露,旁人都不知道这事的。我知道点消息,还是因为宝昌号里有个伙计是我侄儿,昨儿晚上一起吃酒,说漏了几句。”
老丈说完,就见眼前气度不凡的男人脸色沉了下来,看着有些叫人发怵。
他暗自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心说真长了张破嘴,说不定要掺和进什么大事里了。
祝无执没注意老丈变幻的神色,心绪发沉。
他稍加思索,心中有了计较。
给老丈抛了两块碎银子,说道:“若想活命,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
面前的男人容色俊美,一双凤目慑人,睨着他时,带着上位者的警告。
老丈打了个激灵,捏着银子,忙不迭点头,目送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喃喃自语:“怪哉怪哉,这张家两口子可都是老实人,怎么还能惹上此等人物?”
*
祝无执去了趟老丈口中的宝昌号,说要买兽皮,顺利见到了张辉卖掉的那张。
是一张完好无损的白狐皮。
乍一看,似乎确实是新猎不久的皮子,连当铺掌柜都说这皮最多放了两个多月。
但祝无执是什么人?他出身高门,见过的、猎过的珍贵兽皮数不胜数。
他不过上手一摸,便知着皮子是旧皮,至少放了一年,是被泡了特殊药酒,伪装成新皮。
祝无执出手买下,三言两语套出了掌柜的话。
当铺做生意,是会了解清楚所当之物从何而来,并且好好检查,防止收了不该收的东西,惹上官司。
据掌柜说,张辉五日前来卖狐皮,说是他父亲在山里猎的,为了补偿年轻时的混蛋事,特地趁着过年前送来,让儿子卖个好价钱,好送两个孙儿去私塾。
至于年前就送来的东西,为何五日前才卖,掌柜就不知道了。
祝无执出了店门,把掌柜装好的狐皮挂在马上,于青石巷中缓行。
伪造成新皮,张辉又拖这么久才卖,俨然是有什么内情。
祝无执花了半个时辰,打听到了张辉和他父亲的关系,以及这家人这些年的经历和变动。
据街坊邻居,以及张辉的同村所言,老猎户年轻时候是周边村镇出了名的混账,流连勾栏,做过赌坊打手。曾打残了原配妻子,而后娶了个死了丈夫,无儿无女的寡妇。中年后才翻然悔悟,只不过和原配生的大儿子女儿家关系不好,只有续弦生的小儿子张辉接受他。
所以这老猎户二十年都会抽出月余时间,带着攒的猎物去小儿子张辉家暂住。
每得知一条线索,祝无执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他一面期望温幸妤的确无辜,一面又怕自己冤枉了她,得不到原谅。
深夜,寒意愈重。
张家院门紧闭,檐下那盏红色的新灯笼在风中摇晃。
祝无执行至张家,足尖一点,踩在墙上借力,跃入院内。
此时张家人都歇下了,三间屋子皆黑漆漆的。
祝无执悄无声息入屋,把剑架在惊醒的张辉脖颈上,道:“穿好衣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