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身上清苦的药味淡了很多, 气息也要比之前稳, 力道……也大了。
岁音呼吸紊乱, 舌根有些发麻, 脑中各种想法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头和尾,最后纠缠一起像一簇簇烟花炸开。
“我教你了,可学会了?”夏时指尖微凉,此刻正轻压在少女滚烫饱满的下唇。
还真是细皮嫩肉,这么亲一会儿便感觉肿起来了。
夏时轻叹了一口气,正要起身,后腰忽然被一只手压下。
“师尊看看我学得如何。”
唇上一热,岁音吻了上来。
夏时十分包容地接受,引导着她如何吻自己,直到将人教会,初学者尝到了甜头,便不知何为收敛。
意识浮沉之间,宫殿四周云海似乎起了波澜。
一息之间,狂风怒吼,白日高悬的无尽海阴云堆积。
剑刃横切,直冲那白玉阶上纠缠的两人而去。
夏时已有察觉,却也还是被剑气扫到了肩膀。
“你没事吧!?”岁音站稳连忙去看夏时,发现她肩膀那处的伤口虽然骇人,却并未出血。
夏时将人拉到自己身后,“傀儡之身,没事。”
她们方才所在之处已然成了废墟,灰尘漫天,从中走出一人来。
“阿音,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女人声音冰冷,带着怒意。
岁音脸色一白,刚才见到夏时欢喜过了头,竟忘了这是无尽海,她们是在砚姨的地方亲吻。
“夏时,你快走!”岁音声音里明显有惧意。
刚刚那一剑是有杀意的,砚姨动了杀心。
“走?”
砚歌一声冷哼,瞬息便出现在两人面前,她手中的剑已经落在了夏时脖子上。
无归剑刃锋利,已经陷进了皮肉里。
夏时不躲不避面色不改,只要不伤神识,她便感觉不到疼痛。
“不怕我杀了你?”砚歌又用力了几分。
“砚姨!砚姨!是我的错,不会了,我以后不会了,你放了夏时。”岁音急得要哭,她恨不得那剑是架在自己脑袋上。
砚歌见她这幅没出息的样狠狠皱了皱眉,被吵得心烦,她抬手在岁音身边落下结界。
岁音瞪大了眼睛猛拍结界,声音一点也没传出来。
“你不会。”夏时回答她的话。
砚歌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大胆的女人,而后忽然笑了,手腕翻转间剑刃带上了些黑气。
是魔气。
“你很了解我吗,这么笃定我不会杀你,以傀儡之身前来,若我将你这缕神识抹杀,你可知后果。”
“知道。”夏时道:“可你不会。”
“天道善念所化之身,不会因为私欲杀人。”
砚歌猛地抬眼看去,步步逼近,“你说什么?”
她撤下了手中的剑,抬手扣住了女人的脖子,透过傀儡壳子扣住了那缕神识。
神识所感受的窒息同肉身不同,那是一种更折磨的痛感。
夏时极轻地皱了一下眉,紧抿着唇没出声。
“倒是能忍。”砚歌瞥了一眼旁边急得撞墙的岁音,松开了手。
“金火印在你身上啊,我还以为在裴九那呢。”
夏时咳了两声,回头以眼神安抚不安的岁音。
她手背在身后,轻摆了摆。
两人离得近,只要岁音一伸手便能够到夏时。
她伸出手,想要握住夏时背后的手,可刚触到那层结界,指尖便一阵刺痛,似针扎一般。
岁音缩回手,抬头对上了砚歌的眼。
砚歌冷然地给了她一个眼神,而后又看向夏时,从这幅傀儡之身下的神识中果然寻到了一丝与她同源的气息。
天道。
“它让你来找我。”砚歌的语气越来越沉,“做什么?劝我同裴九一起灰飞烟灭?”
夏时没说话,天道的意思也确实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