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2 / 3)

他的父亲是商贾之子,他清楚这是个怎样的概念。

依着他现在的身价,无论如何也还不清。

他的名气还不够,不足以他脱离琴馆,这样出去也只有被人打压和欺负的份儿。

看着身边侍人也被郝掌事连带着,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这会委屈地抹着眼泪。

没人想伺候一个哑巴公子,即便楚临星在皇帝面前得眼,可那又如何,他没有势力,无法脱离这个琴馆,连身边人都保不了。

就像此刻,他身边伺候的人被指着鼻子骂,楚临星都无法出言为自己与他辩驳几句。

郝掌事指桑骂槐后,打量着楚临星的病躯叹气:“自打楚公子来了我这弦月堂,流水般的药就没有断过,又不见好。”

昨日惹怒了肖大人,今日还睡到日上三竿,郝掌事瞧见他是气不打一处来。

楚临星朝他打着手语:“还请掌事放心,我不会再影响弦月堂的生意。”

“昨日身子不适,还望掌事见谅,我会尽快还清银两的。”

屋内炭火用尽了,他只穿了单薄的中衣,因着太瘦显得空荡荡的。

郝掌事面色这才稍好些,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言毕,他带着手下扬长而去,远处还有几个琴师朝屋里望来。

辰时的风很冷。

楚临星裹紧了棉被,耳边是侍人蒹葭低低的呜咽声。

“公子,快些收拾吧,待会大人们就来了。”

外头有人催促他。

楚临星静默地点点头。

他庆幸自己昨夜发热,就这样昏睡了过去,没有解开腹部缠着的布帛。

若是这会不曾缠着,兴许会被掌事瞧出来。

楚临星担忧地望着被勒到平坦的小腹,隐隐还能感觉到一些痛楚。

他也是来了京城,才知晓自己已有身孕,只是在京城的日子食不果腹,他消瘦下去,肚子的弧度也必寻常孕夫小上许多。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束腹并非长久之计,迟早会被看出来的。

他要尽快择一棵良木,否则再无法立足京城。

裴淮义甫一下朝,便朝着弦月堂来,听雪竹汇报道:“主子,属下打探到,那位楚公子来京为的是寻妻主。”

“来京数月,他还不曾找到妻主,只怕对方是不肯见他,”裴淮义扬了扬眉头,“那女子不要他了?”

“属下不曾打探到楚公子妻主的身份,属下斗胆猜测,他的妻主兴许是遭遇了不幸……”

裴淮义扫了她一眼:“猜出来的事,也要拿出来说吗?”

雪竹垂首道:“是属下不严谨了。”

“不该如此,”她沉吟一息,道,“即便是遭遇不幸,作为京城人士,如何有查不出的道理?”

楚临星的身份,听上去没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但裴淮义总觉得哪里不对。

孤儿这个身份,太容易动手脚了。

“若非是当初镇压时被剿杀的流民,便只有一种可能了,”雪竹思考一瞬,道,“他本没有妻主。”

裴淮义却没再纠结这些:“他人呢?”

究竟是否是楚临星编造出来的,于她而言并不重要。

如果楚临星能为她提供出成恩的消息,就算那位妻主是他编造出来的,裴淮义也能陪他演上一演。

裴淮义将密信折起,递给身旁的雪竹:“处理掉。”

辰时的弦月堂还有些冷清,郝掌事见来人,笑脸迎上来:“裴大人今日怎的来这么早,可要李公子相陪……”

“楚公子呢?”

她察觉郝掌事的笑意一僵。

“楚公子还病着,实在不便见客,不若让李公子陪大人?”

裴淮义没有应声,堂内依稀传来细碎枝条划过地面的声音。

她没有理会郝掌事,顺着声音而去。

折扇挑开竹帘,楚临星持着扫帚于廊下清扫,清瘦的身影映入眼